“若是不济,我等可再劝谏。”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也,他为王,我等为臣,何来臣子再三管束君王?”
“难道就此束手无策?”其中一人语带急切。
“现在定论,为时过早,那夏迎春虽是无知,可,也尚可用。”
“可用?”
“我有一计,若无夏迎春,则无计可施也。”
“看来上大夫已有主意,我等有何可为?”
“众位可曾记得?十年前,宣王连夜梦菽月?”
“当然记得?可宣王不欲前行?上大夫也劝谏许久,莫不是?”
“我听闻,无盐邑有一兔种,浑身雪白,其双目碧如玉石,双牙寸短,极其娇小可爱,那兔为义兔,一生只认一主,何人捕之,何人主之。”
“妙妙妙,大夫之智,我等不及也,便静等大夫喜讯。”
“尚需众位帮助,把此珍惜之物讯息告知那夏迎春。”
“上大夫大可放心,前些时日,宣王新召一批歌姬入后宫,尚需检验身份。”
就这样,一个计划开始执行了。离春这些年,与赵建四处游历,终又回故土,此时的她,天子不过平凡,风浪不过水滴,她现在说是一位政治家也不为过。
这日,离春照常采桑,可不远处却来了一位英武男人,眉宇间尽显霸王之姿,离春只是一眼,便丢下了手中的铁杵,躲到一棵树后,她偷偷望着他,而他也看到了她。
“敢问这位壮士?可见过那碧眼短兔?”
“没有见过。”
“这位壮士,可否出来说话?”
“不可!”
“那便不便打扰,再会。”言罢就转身离开,她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一种久违的失落。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齐宣王,他为了一个宠妃孤身犯险,却不能为国而挺身而出,做为男人,他是合格的,但做为君王,他是自私的。
他在前面走,离春在后面慢慢地跟,而在离春后面,还有那么一帮人,也在悄悄的跟。
“上大夫?那是何人?”
“来时有听过,无盐邑有一丑女,长相似男,天文地理无一不晓,最通政事规矩,喜爱采桑,刚才看到她正采桑,是其无疑。”
“莫不是?”
“若真是她,那,难上加难矣。”晏婴也清楚,若是那皇后的天定之人是这人,那,宣王宁可逆天而行亦不会娶其为妻,立其为后。
离春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跟了多久,她仿佛失了魂一般,那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按理来说,她早已过了那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是林淼感受的清清楚楚,她的心跳一直在加快,那是什么状态,林淼也不能清楚定义,但是柳永那会儿,柳永见了谢玉英等人时的状态如出一辙。
终于,她跟丢了,而那晏婴,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女子,好大的胆子,敢探寻宣王踪迹。”
“他是宣王?”
“你是何人?”
“我乃齐国上大夫,晏婴,你跟踪齐王,形迹可疑,有何居心。”
“你若为晏婴,齐国难矣,为臣者,纵使君王孤身犯险,其罪过一也,明知君王身在险境,而直言其身份,包藏祸心,此罪过之二也,为一国栋梁,不使君在朝理政,外出寻那子虚乌有之物,此罪过之三也,此三罪,晏婴之才,安能为之。”晏婴闻之,大吃一惊,赶紧以礼相待。
“那是宣王?”
“正是!”
“宣王为何会来此?”离春不解。
“为了……”晏婴将宣王梦菽月,荒废朝政,以及众人之计皆说了一遍。
“为何告知于我?”
“姑娘,宣王连梦菽月,此乃有凤来仪之召。”
“有凤来仪?”在那样一个封建的时代,一些敏感的词汇永远都能够牢牢地抓住人们的心。纵是心如离春,也还是不禁神色一颤。
“有凤来仪!与他结为夫妻!”离春想到了刚才的面容,一切似乎真的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可离春又想了想自己,便又失落起来。
“你们回去吧!不要带宣王来见我,就当我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为何啊!”
“不为何,国事有上大夫把控,难有疏漏,又何必为难我一民间女子,若宣王梦月,其月为我,但求日月永不相见,免得坏了心情,添了烦恼。”
“恐怕,这便由不得姑娘了,晏婴在此给姑娘赔罪。”先礼后兵,接着,四五个身穿铜甲的人走了出来,意欲强行带走钟离春,离春力大且武术精通,铜甲兵竟近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