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自黄月英死后,情绪不免有些失控,他跳转时间,跨过光阴,发现,“自己”竟然出现了稀薄之感,稍稍停下,就又回复一些。
“虽不为人,可仍然会感觉累,倒也是神奇,就先停一段时间吧!也不知道现在是哪朝哪代。”每次时空穿越都无法定点,林淼永远不知道自己去会穿越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不是,现在,就在一间极其简陋的茅厕之中。
“我看来还得感谢自己没了身体,不过还是会恶心啊!”林淼冲出了茅房。
刚才还是寻常巷陌,一到主街道,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家具器皿,无所不有;瓜果时蔬,鲜嫩可爱;卖艺杂耍,惊声连连,好一番气派古都风光。
“看着服装,应该还是古代。”林淼思索着。
“云锦,云锦,金陵特卖的云锦,这位爷看看云锦吧,上乘的用料,这金陵城内独我家云锦多姿多彩。”路边的一家店铺门口,一个小伙计吆喝着。
“金陵,这里是金陵?难怪这么繁华。”林淼想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就四处游荡。
“没钱也敢进烟雨楼?如此穷酸,还不速速离去,莫耽误了我们这里姑娘的时间。”一个抹了浓妆的妇人,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捏着丝巾,身后是五六个妖艳的姑娘,而她们面前,是一个瘦弱书生模样,在那妇人推搡之下已经跌坐在地,束发丝带也滑落,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我柳永,虽未及第,可也指日可待,多闻烟雨楼谢玉英姑娘能歌善舞,特来领教,岂能因身外之物,轻人杰而重浮云?谢姑娘,可否一见?谢姑娘?再下柳三变。”说着说着就高呼起来。
“狂徒,还敢高呼,姑娘们,别理他,我们回去,看他能在这里丢人现眼多久。”说罢将要离去。
“柳永?谢玉英?我这穿越是朝着名人来的吧!为啥穿一次就能碰见一名人?”
这时候,烟雨楼里跑出一个小厮,在那妖艳妇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妇人脸色一变,似有不甘,摇了摇头,又吩咐了几句那小厮,小厮一溜烟跑进了烟雨楼。
没一会儿,两个光膀大汉来到柳永面前,一左一右两人就拎着柳永进了烟雨楼。
“众位看到了,我烟雨楼虽是做女人当家,但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来胡闹的地方,这狂徒,我便要带进楼内好生教训,都散了吧!”
“欲盖弥彰!好一个精明的老板娘。”旁人没有听见那小厮说什么,林淼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红姨,谢姐姐坚持要见这狂徒,说是多年未见的好友,甚是想念。”谢玉英十岁便被卖到了烟雨楼,红姨一向视如己出,怎么有可能有什么“故人”是红姨所不认识的,但是,既然是谢玉英要求,红姨自然不会拒绝,可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让这狂徒堂而皇之进入烟雨楼,未来烟雨楼还如何生计,便有了之后那一幕。
柳永进了烟雨楼,烟雨楼如一般青楼妓院一般无二,支分式楼梯,红与绿是主色调,胭脂水粉的气味很浓重,因此时刚至正午,未曾有几位客人,灯红酒绿的青楼,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寂。
就在此时,琴声起,不知何处,不知何人,低声吟唱起来“春去秋来韶光催人老,往事寂寥,堕于风尘中,笑语皆虚妄,不过云雨之欢,往事多苦痛,更与谁人诉说……”
情到深处,琴声夏然而止,独剩让人神伤的呜咽。
柳永循声来到一声音所在房外,将欲推门而入,却被红姨一把拦住“你这书生好是无礼,姑娘闺房怎能随便进入。“揪着柳永的耳朵就往外拖。
“红姨,便让他进来吧!这里哪里有什么姑娘闺房,这里不过一个风尘女子的客房罢了。”
“在下无理,还望姑娘赎罪。”也不顾疼痛,挣开了红姨的“铁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谢姑娘,在下柳三变,这厢有礼。”柳永说话声竟然有些许紧张。
“这里是风尘场所,何来拘束。”见柳永如此窘态,谢玉英好气又好笑,转悲为喜,嗔道。
“我拘束,是因为刚才姑娘所言,这里是风月场所,可也是姑娘闺房,不可不讲礼数,青楼女子,也是女子,且能歌善舞,较常人所不能及,怎能不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