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对着吓得坐在地上的小仙人莞尔一笑,她伸出自己的手对着那小仙人道“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被妖王的美貌所折服吧。”
声音自人群的中心传来,水还保持着要拉起那小仙人的知识,目光却不自觉之间被声音的主人吸引了去,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过特别,竟然和奶娃娃一般。
从人群中走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水定睛一看,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模样,虽然一身仙袍松散,只单看这人的脸面,也知道这宽大的仙袍之下是一副精壮如牛的身体,那人长了一张方块一般黝黑的脸,使人感觉是常年劳作在田埂烈日之下的庄稼人,看起来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可是这人现在满脸堆笑,实在是不太好看。
他身边跟着一个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小男童,水以为是什么小仙童之类的人。可这位“小仙童”衣着竟然比身边的壮汉还要华贵几分。那小仙童一头华发,脸面白净,甚至还带有孩童特有的丰腴,走起路来确实甚为霸气,带着好大的一股子风。
水想起方才一群人说是两位上神对弈,那么面前这两位,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那两位上神了。
水以为铘君应该是天上上神中最为年轻的一个,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孩童。
水来了这个世界,最为了解的一件事就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毕竟这个世界的仙神妖魔动辄就几千岁几万岁,那些有百年寿数的充其量也算是一个后生。这位不知名的上神虽然看起来年纪小,搞不好要比天帝的岁数还打。
“二位,火熳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水笑着对两位上神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眉目含笑。
这两个看起来像是爷孙一般的上神也都向着水回礼,水接着问到“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年长的那位对这水抱拳说“在下酉苛,我身边的这位……”
“你就别费心介绍我了。”那长着孩童模样的上神对着酉苛主神一笑,转过头来看着水道“在下彤栗,虽然是长了这孩子一般的样子,可是在主神中,在下算得上是资历最老的一位了。”
水脸上带着招牌微笑,心中想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孩子一般的人竟然能高居九大主神之首,那法力一定是无边。
言到此处,水忽然想到今日最该看见的一个人竟然不曾出现在这里,她忍不住仰起头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只得看向了面前的两位主神说“二位自天上而来,不知道近日有没有看见我表哥曦光主神。”
“曦光吗?”彤栗背着手一幅老谋深算的样子,他仰起头看向了酉苛说“你最近见了吗?”
酉苛摇了摇头说“还真没有,只是有书信往来罢了。”
彤栗看向了眼中带着一些忧虑的水说“看来是没有,曦光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惯了。天上的聚会也是,仿佛出了天帝别人也叫不动他。”
水心想可不是这个道理,西王母那宴会他可是上杆子去参加,快乐的不得了。
“听说妖王的帖子发的不多,可是今日看,来的人还不少。”下过这盘棋,酉苛才真正有机会看看这四周的盛况“我自从当了神仙,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盛景!”
“你乡下汉子自然是看得少,估计只有每年的庙会才能让你觉得盛况空前。”
听了彤栗的话,酉苛不但不怒,反而开心的哈哈大笑了几声摸着后脑勺说“说的正是,所以我要到处转转,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沽泽啊?这样大的事情他不出现可不是他的性子,就算为了妖王的美貌……”
“你这粗鲁的庄稼汉!”彤栗的小手立马拽住了酉苛的衣角,不住的给酉苛使眼色“提他做什么?”
天上天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礡凌山火蟒族妖王的阴阳盛典是被沽泽上神给破坏掉的,而沽泽上神却偏偏诞生在发源于礡凌山的天界神泉中。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的流言四起,有的说二人仇有多深,有的人说两个人私下里如何的暗通款曲,有的人说两个人相爱相杀,总之版本多的就算是长了六个耳朵也不够听。
酉苛在天上虽然高居主神之位,可是在飞升之前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子,身壮如牛,一股子蛮力且毫无慧根可言。偏偏在国家闹饥荒的时候把自己家中最后一块苞米面饼子送给了在路边饿昏过去的孩童,那孩童日后成了军中霸主,最后竟是在乱世开辟出了自己的王朝一统天下。这皇帝虽然能征善战,也懂得战争之后与民休息的道理,励精图治,自开国开始见面赋税,给老百姓好一段天平盛世。
救了这千古一帝,酉苛居功至伟,死后被老百姓塑造金身,建了庙宇无数,日日接受香火跪拜,皇帝更是追封酉苛这个再生父母为帝,进入太庙享受皇家香火。
以酉苛的话说,他眼睛一闭便死了,眼睛一睁就飞升了,没想到还是个主神。
没受过什么教育的酉苛只懂得老百姓最基本的念想就是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一家子能吃饱穿暖也就是了。他早就已经养成了凡是不想,张口就说的朴实性子,虽然得罪人,但是因为他是主神,故而别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且人人知道他的性子,也从不把他的话当做是一回事儿。
“你不觉得沽泽这小子有趣的紧?”酉苛完全没有意识到彤栗的提示,还在滔滔不绝道“自从他在血荒城受伤醒来,这小子就想是变了一个性格。大概是所谓的浪子回头?整日的和治好了他的医官腻歪在一起,听说他已经向那医官求婚了呢!也是,怎么说那医官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能把上神受损的灵魂重新拼在一起,这医官也真是有两把刷子呢!”
彤栗见自己根本阻止不了酉苛的夸夸其谈,忍不住用手掩面。彤栗虽然不知道传闻几分真几分假,可沽泽破坏了这位熳姬的阴阳盛典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酉苛在这里夸夸其谈沽泽的事情,未免有些不地道。
“是吗?那还真的要恭喜沽泽上神觅得佳偶呢!”水轻轻抬起方才底下的头,如繁花绽放一般美艳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沽泽上神行事鲁莽,有位夫人管着他,自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