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魏仁斌,生于武将之家。沈家名将辈出,率领的沈家军威震四海,是在下最佩服景仰的前辈。我从小立志向沈家男儿看齐,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今日能结识沈家后人,魏仁斌荣幸之至。”说罢,豪气地一昂头干了杯中酒。
“听闻将军在两月前勇夺军权为陛下擒拿反贼立下汗马功劳。若非将军率军及时赶到沈府保护皇上和玉茗,玉茗安能周全离开长安城。玉茗在这里谢过将军。”说罢,沈玉茗也饮下一杯酒。
“在下公冶筹,迂腐儒生一枚,无甚长处,让公主见笑了。”说罢,也将桌前的酒一饮而尽。
“咱们的公冶先生,今天为何如此谦虚,你可是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十七成进士的天才,你若只是迂腐儒生,那像我这样的平平无奇的人又是什么?”李瑾道。
沈玉茗曾听过关于公冶筹的事。公冶筹的家族是长安城有名的清贵之家,家风极严,诗书传家,世代簪缨,祖祖辈辈都出读书人。且家族中的人个个在官场身居要职,是长安城内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公冶筹的父亲本是家中长子,结果英年早逝,留下公冶筹母子俩孤儿寡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再好的家风有些人在权利面前都会露出其贪婪的面目。自从公冶筹父亲去世,他的二叔接掌家务,他和母亲在自家府上的日子形同寄人篱下。
除了在物质上被苛刻,几个堂兄经常变着法地陷害诬陷他,令他在祖父面前没有好的印象。所以他虽为公冶府几代人中最有天分的那一位,却向来不大受父辈的重视。也许是他年少成长过程中某些东西的缺失形成了他的叛逆,让他与这个规规矩矩的家庭格格不入。他十七岁高中后自己想法子做了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品级不高干却专掌弹劾与建言。年少及第不免气盛,用李泽渊的话讲,还是个愣头青。做了御史后专门与他的爷爷、二叔对着干,专职弹劾自己的爷爷、二叔、族亲以及几个与其家族交好的官员。虽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可在朝堂上总不好看。气得一家之主公冶老头终于忍无可忍动了家法,斥责其“有父生,无父养”,又怒骂其母亲家教不严。爷爷如此训斥自己和母亲,公冶筹心中不忿,挂冠而去,没有再在朝中做官,整日在长安城十分高调地做着游手好闲的膏粱子弟。后来与另一位“膏粱子弟”魏仁斌结识,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做了好朋友。
“公冶先生可是智多星,本次长安城的救援,公冶先生参与策划,可是出了很多良策。”李泽渊说道。
“先生大材,何必自谦,日后还要向先生讨教学问。”沈玉茗真诚地说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玉茗姐姐,我是四皇子,是太子的弟弟。小的时候,我常听太子哥哥提起你。”
“哦~我以前也常听师兄提起你,说你艺术天分极佳,善书、善画、善音律。”
“姐姐过奖了,都是些不足挂齿的雕虫小技。我先干为敬。”
“善书者至性,善画者至真,善音律者至情。请!”沈玉茗又是一杯。
“在下薛般,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喜欢摆弄些木头。”薛般语速极快声音不大,不等玉茗开口,就红着脸喝下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