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魏仁斌自幼在军队长大,说话一向耿直粗鲁,突然文绉绉地学了一句公冶筹的口头禅。让一旁的李瑾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既然不来追我们,想在邛玉关等我们,我们也要承他的情,让他多等等。我放出去的疑兵照旧按我的命令在南诏四处乱窜用以迷惑他。他想我们快点赶到邛玉关,我们偏偏要在南诏多耽搁一番,让他在邛玉关下苦等。”李泽渊半眯着眼,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可是我还是想快点回中原,快点见到师尊,好跟他商量。”沈玉茗有些犹疑。
李泽渊看着沈玉茗,几欲开口,却身子一歪,一头栽倒。
沈玉茗就在他面前,见他倒下,赶紧伸手想扶住他。一股温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李泽渊重重地歪在她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相互似乎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轮廓,抱着对方的沈玉茗的脸不自觉地红了红。
当夜劫法场李泽渊在玄衣卫的围剿中一边护着沈玉茗一边和施仁诺斗法,当时已经多处受伤。每处伤口虽不严重,但连着几天他都在奔波,期间只是匆匆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一时间并未引起重视。这两天又急着赶路,再加上思虑过重,一直防着施仁诺的追兵,内外交困竟然病倒了。
沈玉茗看着躺下的李泽渊,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通红,呼吸不稳。她才惊觉,她这两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都忘了关心这位一直暗中帮助她的人,不免又感动又自责。
凌寒颇通医道,上前给李泽渊把过脉后,摇摇头。“永安王殿下耗损过度,再加之外伤失血过多,有失调养,眼下烧得厉害,需要静心修养。”
阴差阳错,因生病耽搁了形成恰又应了李泽渊的计划,众人要在南诏境内停留一番。
一行人随后在附近找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安顿了下来。南诏民风淳朴,热情实在,村民们对中原来的客人毫不起疑,热忱地接待了他们。
村长见有人生病,还立即请来了村子里的巫医给病人诊治。巫医给李泽渊清洗了伤口,敷上黑呼呼的药膏,又在胸口处擦上特制的药酒,李泽渊的温度开始渐渐退却,脸色也略微好转。
沈玉茗见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主动张罗着安顿众人。因她自幼在南诏生活过,对风土人情极为了解,又能说些南诏土语,自然更加方便跟主人打交道。
安顿好众人后,又主动带着流火和月影去附近山中打猎。她自小在山中长大,熟悉山林环境,打猎之事驾轻就熟,很快就寻到了肥美的山鸡和野兔。除了将猎来的山鸡和野兔分给村长和巫医作为谢礼,又让授衣就着采来的山珍和山鸡一起炖了给李泽渊补身子。接着指挥自己的几个丫环将剩下的做成晚餐犒劳一路奔波劳碌的众人。
大家本来担心她最近受刺激颇多,怕她伤心难过,意志消沉,但见她沉稳有序地忙前忙后,也就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