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良海试探道,“殿下,这圣旨?”
周元宁才回过神来,“是孤疏忽了,还请公公稍等,佩秋,香案呢?”
柳良海忙说,“殿下,陛下的口谕是,不需要繁文缛节,只要殿下收下圣旨即可。”
周元宁有些疑惑,“公公,这不符合礼节啊?”
柳良海道,“还请殿下先看看圣旨。”
周元宁双手接过圣旨,缓缓展开,细细看来。圣旨上的内容和她预计的相差无几,皇帝果然不能再让她留在江州,只能召她回京。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皇帝竟然让她即刻起身,去往灵兴寺,非得请周行年回京不可。
周元宁道,“公公,这请曾叔公的事,非要孤去不可吗?”
柳良海道,“陛下一直想让大师回京安度晚年,可大师一直推辞。陛下的意思是,让殿下走一趟,或许大师会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回京。”
周元宁道,“公公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不知公公可否透露一二?这圣旨不仅仅是让孤回京这么简单吧。”
柳良海长叹一声,“殿下或许还不知道吧,奴才已经被陛下,”柳良海顿了顿,“奴才已经不像以前能伺候陛下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奴才实在不知。”
周元宁还在看着圣旨,“孤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柳公公。”
柳良海苦笑道,“奴才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帮上殿下。”
周元宁道,“公公实在是谦虚了,公公在宫里多年,这点小事,公公岂会不知?孤只怕公公不愿开这个口。”
柳良海无奈,只能说,“还请殿下开口。”
周元宁道,“曾叔公在灵兴寺清修多年,孤就怕自己请不回曾叔公,万一曾叔公实在不愿意,那孤该如何?”
柳良海环顾四周,似乎有所顾虑。周元宁看透柳良海心中所想,“公公放心,此间皆是孤的心腹。”
柳良海还是不放心,“殿下,实在是老奴有话想和殿下说。”
周元宁看向佩秋和云来二人,佩秋和云来也明白周元宁的意思,行李退下。
等到四下无人,柳良海突然跪倒在地,语气含悲,“还请殿下救救奴才!”
周元宁忙想上前扶起,“公公这般做什么,还是起来说话。”
柳良海向后挪了一步,依旧低着头,“其实这次天使的活,是落不到奴才身上的。奴才实在没法子了,寻了不少门路,才能到殿下面前。”
见柳良海不愿起身,周元宁也不愿勉强,“柳公公,到底所为何事?”
柳良海道,“殿下,奴才已经被陛下厌弃,实在没有出路,只能求殿下能给奴才一条生路。”
周元宁踱着步,缓缓坐到一边,“公公这话,孤不明白了。”
柳良海急切地说,“殿下,您是聪明人,您应该能猜到陛下的心思,陛下为什么会厌弃奴才,殿下应该知道。”
周元宁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卷起圣旨,后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开了口,“柳公公,有些事,孤还真不知道,孤还想请公公赐教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