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去。师傅和自己的心思怎么能告诉殿下?当日,师傅来找自己,想要出宫找殿下,自己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可架不住师傅,师傅说了,陛下和殿下之间,他总要找个靠山。师傅在陛下那边已经没了指望,之后的日子,除了殿下,还有谁能保自己一命?
是人总有私心,柳良海和魏福的私心没坏了周元宁的事,周元宁也只提点提点,没有为难的意思,“罢了,你们师徒也算尽心尽力,这事孤也不打算追究,魏福,你要知道,没有下次。”
魏福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奴才明白。”
问完话,周元宁本想早些歇下,没想到,刚用过晚膳,苏丁就到了重华宫。
苏丁久在柳良海下,一朝得势,颇有些趾高气昂,柳良海已是他的手下败将,魏福如何能入他的眼?
苏丁道,“魏公公,殿下现在得空吗?陛下吩咐咱家来给殿下传个口谕。”
就算魏福再看不惯苏丁,但人前,还是得笑脸相迎,“苏公公说得是什么话,陛下的事我怎么敢耽搁?这就带您进去。”
苏丁边走边说,“魏公公倒会说话,可比你师傅强多了,咱家就不行了,不像你师傅,没一个你这样的好徒弟。”
魏福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苏公公说得是什么话,您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了,我怎么配得上,公公说笑了。”
苏丁斜眼瞧着,“咱家可是看好你啊,这将来,咱家不得看你的脸面?”
魏福脸色大变,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苏丁哈哈大笑,拍着魏福的肩,“咱家看你是比你师傅还要小心,放心,咱家没有别的意思,咱家做了这个位子,咱家自然要和重华宫走近些。”
魏福本想从苏丁口中探查些东西,苏丁作为皇帝身边的人,怎么会轻易透露。魏福无法,只能带苏丁到殿外。
见魏福进了殿,周元宁有些不解,“什么事?”
魏福道,“陛下身边的苏公公来了。”
周元宁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魏福面露难色,“苏公公口风紧,奴才没本事。”
周元宁也不意外,“让他进来吧。”
苏丁在皇帝身边也有些年头,进来看见周元宁正在用晚膳,也识趣,“是奴才来的不是时候,奴才先去外头等着。”
周元宁接过佩秋送上的茶水,“无妨,公公既然说是父皇的口谕,公公还是早点交差吧。”
苏丁走上前去,“殿下,陛下体恤殿下旅途劳顿,明日的早朝,殿下就不必来了。”
周元宁的神情没有半分改变,“父皇的意思,孤明白了。”
苏丁没想到周元宁会这样平静,有些诧异,“殿下?”
周元宁道,“苏公公,父皇那里可缺不得人。”
苏丁低下头去,“奴才明白。”
周元宁道,“孤不留苏公公了,苏公公还是早点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