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廊生居心叵测,帝王竟然并未彻底将他看透,还是说另有隐情?
“他想要果真不止是皇位那么简单。”靳非灼嘴边冷然一笑,目光像是看向邑朝,却好像又没有看他,他的眼眸里毫无笑意。
邑朝此时的眸中也多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意思,他的面色微微沉了下去,他努力地微启薄唇,刚到嘴边的话就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可几句话交流下来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终于他还是转移问题问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这个话题似乎也有些沉重,但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友人为什么一夜之间成了如此模样?究竟是谁害他成这样。
若令他知道实情,他定令要那人以命相偿。
“邑朝,那夜的事我不想再提了。”靳非灼轻轻闭眸,然而最简单的动作却令他如扇的睫毛微微一颤,阴影却无法掩盖过去。
“罢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早日从苦痛里走出来。”音落,邑朝嘴角微微扬起,更是故作轻松问道:“你天天在这庭院里不觉得沉闷吗?”
靳非灼睁开眸并未言语,从当上将军的那日起,沉闷二字从此与他既有缘亦无缘。
邑朝浅浅一笑,眼眸的光亮便像是能够照亮了整个世间,他提议般的说道:“我准备去东湖钓鱼,你同我一起去吧,正好就当散散心了。”
他极认真的想了想,似乎不参与国事后,好久没有出府过了,这次就当散散心。
片刻便收起了眼眸里的憧憬之色,对着他轻声道:“好。”
邑朝懒散的看了眼靳非灼那张看似薄情寡义实则重情重义的面容,淡淡一笑说道:“那好,我先回府准备垂钓之物。”
自从与邑朝去东湖钓了次鱼,靳非灼仿佛就喜欢上了钓鱼,三天两头地便去钓鱼。
西庭府的下人们见靳非灼终于愿意出府,一个个的倒是欣喜的很,别人再如何说靳非灼无用,身为西庭府的人还是向着靳非灼的。
邑朝目光落在靳非灼的身上,随即轻轻一笑,他脸色平静,却免不了一番打趣,说道:“非灼,我看你要改名灼鱼不可,靳灼鱼,哈哈。”
是夜,一抹黑影渐渐的行入靳非灼的房中。
本来应该快要进入深眠的靳非灼却隐隐约约见听到自己的房中似乎传来细微的门声以及悉悉索索的脚步音,心中难免警铃大作,困意全无。
“是谁?”寒如冰的声音响起,同时他起身坐在木榻边,而且他还快速地准备好暗器,若是苗头不对,立刻杀之而后快。
就在话音刚落一会儿,房间顿时亮了,突如其来的烛火光芒令靳非灼不适的眯了眯眼,他在眸中的缝隙中看到一个女子。
是她点燃了烛火。
靳非灼看着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一袭蓝白色的襦裙,面容极为好看,肤色如雪山的一朵白莲花,清新而又优雅。
靳非灼冷眸瞥了她一眼,仔细看起来觉得气质高雅脱俗,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是她的身份,“你是谁?”
你是谁?这三个字从他的口中溢了出来,是那般的冷鸷,就仿若是随时夺人性命的毒蛇吐着信子一般。
女子也未曾犹疑不决,她略微摇头浅笑,清澈的声音随之响起,“徐汝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