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此言,心中却无法苟同,他稳了稳心神,才认真的说道:“我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照顾你这个姑娘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的话令徐汝忆的心中有一丝无奈蔓延到了周身,她那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是一片澄澈。
她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一手抚住床沿,一手向桌子上靠近,勉勉强强地走了两三步,便坐到木椅上。
“都是伤员还分什么男女?你乖乖坐着,我自己喝茶。”喝了一口茶后,她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忍不住的“额。”了一声。
紧接着,她骤然将玉手抚向自己的心口,这怎么好像是药?
厉昀鹤看看她仿佛想要哭的模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戏谑,“我可并未告知你那是茶,我真不知晓你是怎么将药看成是茶的。”
她抬起眸,一双灵动的眼眸望向了他,有时不经意的神色,便能令人知晓她想说些什么。
此人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若非他身为臧潭的帝王,恐怕他满心满眼皆是她一人。
就是那个刹那,他的心被她不经意的神色所撩动了,他的语言中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玩味起来,“不是你的陛下熬的药,还能是谁?”
她瞥了眼站起身的他,直愣愣地又看了一眼茶杯中的药,心尖儿瞬间感觉到一阵暖意,她轻咬了咬唇,差一点就吐了,还好,没吐。
他在不经意间看见她的眼眸中好似有一抹泪光,他不知晓她为何反应如此强烈,他在很小之时便自力更生,待人接物也是学着别人是如何做的。
至于情感,他从未接触过,若非遇见她,恐怕他也不想接触,所以他非常不适宜的说了一句,“看你的模样,就像吐了也能……”
厉昀鹤说这话之时,她正喝着药,她先是猛然一怔,然后她一手持着茶杯,一手握紧。
她低下眸,鼻息有些急促,虽然他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她的怒气已然冲向云霄。
她将茶杯放在桌上,就死死的按着茶杯,这次她的眼眸的水气再次氤氲了,压抑着自己翻腾的胃,说道:“你给我闭嘴,这次真的想吐了。”
见她的目光含着一丝怨恨紧紧地盯着他,他只感觉自己仿佛有细汗划过自己的额头,微垂着头,他的食指不受控制的一抖,没话题强找话题般的问道:“薄奚绾绾,你认为帝彻会去救他的父亲吗?先别说你信任他的那些话,要知晓他与他父亲之间是有着血仇的,他又该如何面对那些冤死亡魂救他一命呢?”
他的那句话仿佛是瀑布一般开始永无休止,然后他便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他。
或许在厉昀鹤的眼眸中,帝彻会义无反顾的不会去救他的父亲。
他所说的或许她确实该担心,只是现如今她更愿意将赌注赌在他的身上,或者说,除了如此,也别无选择,她只是说道:“他有他自己的抉择,我不干涉,我只是想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毕竟以你我二人之力都不是赤羽曼曼的对手。”
这句话是一气呵成,待厉昀鹤还想说什么之时,她便手一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的嘴角又荡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倾听着世间的声音,来抵制心中的微微无奈感,她终是稳下自己的心绪,淡薄的说道:“想那么多,心就会极其杂乱,做不好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