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他便堪堪起身,忽然一伸手,仅用一只手就圈住她。
而后,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着的身子,仿佛是在一点一点的安抚她,“对不起,阿姝,我不该不告知你,我真实身份的。”
白姝儿的眸中的惊讶还并未全部的消退,她的心中还是无法轻易原谅斩樾对她身份的隐瞒。
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嘲。
她还曾说过,无法苟同人妖之情,亦不会痴恋一只妖,现如今她是真的爱极了面前的这只妖。
可是再怎样的爱他,他们二人终究不会幸福的在一起。
她狠狠地推开他,神色淡淡的无视着因为她的动作而牵扯他的伤口令他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色。
“就当我们从未……”话还未说完,她却仿佛并不想再多言一句,她只是下了床榻。
继而,她才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壶中的酒倒在了杯子中,一饮而尽后,才强忍着内心无法形容的断肠消魂的心绪,说道:“从未爱过……”
斩樾也从床榻上起身,来到她的对面坐下,他神色有多哀伤他自己心中也已了然。
只是他看着平静的有些异常的她,更是愧疚的难以难受,他的目光不敢过多的停留在她的双眸之中,他唯恐自己会泪洒当场。
她又往另一个杯子里面倒了满满的酒,她将面前的杯子往他的面前一推,并未多说什么。
他毫不犹豫的将杯中的酒全部喝进肚子当中,便刹那起身,转身只对着她说了一句,“望你安好,此生,我们再也不相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房间。
她的手微微一伸,唇轻启,想说什么,却终究收回了手,也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半响过后,在心中道,再也不见,这个傻子,说得倒挺好。
斩樾出了春风坊,便看见帝彻的身影,看样子好似并不是路过,而是特意等候许久。
帝彻心道,这家伙与她那般的难舍难分,又为何不愿与她浪迹天涯呢?
他抿了抿嘴,仿佛是扬起一抹淡笑,却仿佛是似笑非笑,不过他倒是极其认真的问道:“你为何不带她走?”
斩樾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沉闷的波动在他的周身慢慢震荡着,一息之间,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此时好似碎了。
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缓过来的他,只是摇头微叹,说道:“我只想她好好活着罢了。”
走在斩樾旁边的帝彻的脸色极其罕见的勾勒出一丝怜惜之色,他看着他许久,便说道:“希望日后你不要后悔。”
白姝儿虽然表面上接受不了他是妖的事实,但是她拙劣的表演却令他微微的感到心窒。
原来她自始至终从未在乎过他的身份,她只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做他的夫人,只是她终究觉得她配不上自己。
一炷香过后,徐汝忆听到有人在轻扣她的房门,她便打开了房门,只是房外空无一人,然而她并未立刻回到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