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任,是我太了解千琉璃了,我真的唯恐赤羽曼曼也走她的道路。”
她的这句话说了很多次,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都说爱上人类的狐妖是最傻的,可是在她看来,最傻的却是跟随千琉璃的那些狐妖,她不知晓千琉璃究竟拿了什么蛊惑她们,令她们心甘情愿的卖命。
这其中还有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就好似着了魔一般的效忠于千琉璃。
在臧潭那场大战之前,她不止数次写信去拜托恳求,威逼利诱的求她的妹妹回来,甚至想去金缕将妹妹绑回来,只是金缕那个地方,她一时之间也闯不进去。
而且,她低估了千琉璃的手段,她的妹妹对千琉璃的忠诚就好比她对女帝的忠诚。
若是千琉璃真心对待她们就算了,可是千琉璃明面上对她们或许还算不错,但是背地里因为一己私欲杀掉了不少金缕。
可那些金缕,她们曾经也是狐妖啊。
徐汝忆神色不再淡漠,而是多了一份关切,她已然看到了金栖眸中的痛苦不堪,她语气真诚的问道:“你怎么了?”
金栖却很快地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也知晓徐汝忆定然明白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在心中不免兴味的想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只是嘴角一勾,浮现出了一个极其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正色的说道:“好了,其实是我们女帝想对你说一句话,她想见你,不过时候未到,来日方长。”
继而,金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徐汝忆的手,轻声说道:“我要走了,你送送我吧。”
徐汝忆与金栖一起走出了客栈,并排与她走在明亮宽敞的大道上,两个人的影子纤细而又坚毅。
春风坊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官,这位客官的带着满袋子的银两来为白姝儿赎身。
求赎身的并不算多与众不同,与众不同的便是他浑身都是血,令老鸨一时之间压根都无法接过他的钱袋,因为无论多少的金银财宝都抵不上自己的命还要宝贵啊。
白姝儿看到斩樾此刻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浑身一颤,她眸中的惊恐与担忧已经显而易见。
她强忍想要落泪的想法,不敢有什么言语,也不敢抬眸看向他。
只是仓皇地将斩樾推进了她的内舍,然后便狼狈极了将房门紧紧地关上。
看着他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比方“你怎么受伤了?”又比方,“你终于回来了。”
她看着斩樾那温柔至极柔情至极的目光,沉沦至此,倒也不负此生。
哪怕就算负了此生,她也愿自甘堕落,堕落在这温柔绵绵的情愫当中,堕落在他温暖如烈日的怀抱当中。
只是她还有正事要做,她将他身上的黑衣全部褪去,看着那数道惨不忍睹的伤口,她便一阵儿又一阵儿的心惊胆落。
她唯恐再晚点为他治疗,他就会昏死过去,她拿起隐藏在床下的药箱,又拿出大夫才能用到的工具,一点点地为他处理伤口,然后涂药,最后便是包扎他的伤口。
他看到她的热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差点灼伤了他的胸膛,令他的心也在闷声地默默地作痛,这种痛好似要将他的心彻底地撕成了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