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眸已然持续了三数息,他终归还是缓缓睁开双眸,在他的双眸深处流露出一丝的冷意。
徐汝忆的唇角似乎还带了一抹极轻的笑意,她的双眸却始终是冷寒之色,“你知晓是谁杀了他吗?”
“我不知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如若不然,我也定会被他折磨至死。”张平庆苦苦哀求,却始终并未告知主谋是谁,他有些焦躁的坐在了简陋的木榻之上。
张平庆看上去气色极差,他觉得他们二人断然不会明白他有多么的令人恐惧的,他浑身都传来钻心刺骨的痛,尤其是他的大脑的痛意已然无法忍受。
他紧盯着徐汝忆,唇中轻启,似乎要说些什么,或许他也明白他绕是不死于肖平述的手中,也会死在他的手上。
坐在木榻之上的张平庆已然被热汗打湿了衣衫,但是他却无法抹灭心中的恐慌,他的心从未像今天这般的恐惧过。
这般悲观的事实,他明明早已预料到,可为何还是无法忍下心头的惧意呢。
他睁开双眸,入眸便是一抹灰褐色的身影,那人的身影很是寂寥,而他的身子此刻正陷在沼泽之中。
沼泽之中混杂着几分血腥味,令人作呕,炽热的血腥狂风,令张平庆有些口干舌燥,浑身毫无力气可言,他想开口求他救他。
可他却宛若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他只能伸出手,示意着他救他,然而灰褐色的身影却缓缓从他的视线离去。
唯有内心有诸多隐匿之人,才能深陷幻觉当中。
当他彻底沉入沼泽之中,当他并无呼吸之时,他才发觉他安安稳稳的坐在房间的木榻上,连一丝呼吸困难的不适感都未曾有过。
他惊愕得一闭眸之后,便再次瞪大眼眸,眼珠都已然哆嗦了一下。
他赤红的双眸中,隐隐可见些许的痛心疾首之色,虽不知张平庆为何这般神色,但是徐汝忆却在心中深处知晓他此生只会对一人感到极为的愧疚。
张平庆却未曾在意徐汝忆那反常的神色,他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便闭上双眸不再看向她,冷沉的说道:“你们走吧,我不想再多言什么了。”
靳非灼闻言,率先一步甩袖离开,禾生看着一匹活灵活现的黑狼在衣服的背后盘旋,尽显凶狠霸气,面色便是一喜,自以为他放过他,可张平庆却轻微的摇了摇头。
靳非灼走步的速度并不算极快,却并未停留,就在这时,他目光阴厉了一分。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光猛闪,禾生呆站在当场,久久不敢乱动。
察觉到他身躯霎那灰飞烟灭,靳非灼重重吐了一口浊气,一双犀利般的眸宛若清水净过一般,精芒闪烁。
徐汝忆将之前的所思所想皆在脑海中推敲了一遍后,才玉指虚握,随靳非灼离开。
当徐汝忆与靳非灼二人离开之后,这个牢房便出现了不速之客,他等候的便是这个时机,在并无任何人的干扰下,他可尽情享受着血腥的气息。
男子的面容带着冷酷无情之色,漆黑的双眸透着阴鸷晦暗的光芒,那是一种对张平庆死亡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