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轻扯了一个极冷的笑意,默然的看着徐汝忆,作为旁观者,他确实不好参与靖月之事。
可此事又涉及到臧潭,他绝不会允许此人为非作恶。
那双清朗绝尘的面容微微深沉了些许,宛如鹰潭的眸子也是如死水一般的冷沉,那股来势汹汹的气场,已然令人无法与之抵抗。
他的双眸散发出寒冽的光芒,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石壁,似是在纠结是否问话,最终还是轻启薄唇问道:“我听说你与妄骋诩年少时便相识?”
她的那双秋眸在幽暗的囹圄下好似含了一汪清水,潋滟极美的令人心尖微颤。
她的冷汗顺延着头帘从她清秀的面容上滑过,没入领口,她却丝毫并未在意,只是讶异的睁大双眸,问道:“你怎么知晓的?”
他也并未隐瞒什么,汲取着她那丝丝的诧异,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显满足的淡淡的说道:“跟人打听出来的。”
他毫无缘由的打听他做什么?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怀疑他便是沉浮等人的主人。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靳非灼,看着他越发阴寒的俊容,她心中骤然一滞,忍不住的问道:“你一开始就怀疑他了?”
他略微点了点头,微冷的气息就那般的喷在四周,看着她神情中的惊诧在一点点消失,他也正好确定了她心中的答案,“嗯,之所以那时从火灶离开便是寻人问有关你与他之事。”
徐汝忆微微皱眉,想到靳非灼先后在火灶离开两次后,便面色淡然,肯定的说道:“你不止离开了一次。”
他直起身躯后,迷人而魅惑也就此显露在他的神色上,他轻轻抛出了一句话,此言中不免还带了轻微的得意之色,“有关张平庆与肖平述的故事,我也知晓了。”
能知晓张平庆与肖平述之事的,恐怕除了张平庆的亲人,并无他人了。
“他夫人告诉你的吗?”她的红唇刚吐出这句话,她便见靳非灼点了点头,果不其然,张平庆的夫人还是知晓一些的内幕的。
桃花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阴沉与感叹的两种情绪融为一体,他随后便说道:“嗯,那个女人大概还不知他的夫君所犯了怎样的过错。”
徐汝忆久久沉默不语,微抚着头,眼前的一切好似隐隐约约变得模糊了起来,他的面庞在她的眸中都蒙上了一层的晦暗。
靳非灼伸出一只手,充满霸道的气息停在徐汝忆的脉搏上,他犀利的目光看着她,而后摇了摇头。
徐汝忆只觉得头微微的疼痛,浑身都犹如散架了一般的疼,缓缓的睁开眼眸后,便看到雕刻着星辰大海的覆海,她躺在松软的木榻之上,一动不动的,犹如躺在海底之地一般,分外的舒服。
看着他缓缓走向她,她骤然起身,坐在木榻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靳非灼微微摇头的模样,她的呼吸也变得极为的急促起来,难不成她的毒早已蔓延至心口了吗?
他因为本身带着的柔和之气,给整个房间都带来了一股清香的气息。
“你醒了。”他说话的嗓音好似纯酿的美酒,有着些许的清冽低沉,钻入她双耳像极了清泉缓缓流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