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神情冷漠地收回了手,然而,过了一会儿,便看见徐汝忆又故作玩味的看向他,用曾经那般嘲弄的口吻说道:“我还不知晓魔尊有自残的行为呢,要不然哪天在我面前,砍下您的头颅给我看看吧。”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鄢寒枭,发觉他并未看向她,只是面色阴沉如土,她的面容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便眉目一挑,缓缓说道:“砍下我踢伤的位置也可以的,足以令我对魔尊佩服的五体投地。”
鄢寒枭手中的刀刃这次横在徐汝忆的玉颈之上,她却未曾恐惧丝毫,更不畏惧他有可能手抖或是成心划破自己的脖颈。
鄢寒枭也察觉到徐汝忆的不恐慌,打量起一旁的女子,总觉得她是故意的激起他的怒气,是因为他不令她与叶醉尘见面吗?还是说因为他不顾及同盟之事。
难不成是因为他想毁了徐府吗?
鄢寒枭只是收起了短刀,他神情凌厉,只是沉着脸略微一挥手,便有诸多云团供他当坐席,他似是随便却实则选了最柔软的云团。
他坐在云团片刻,淡漠的眸光朝着徐汝忆的方向望去,才说道:“那寒芒名为蚀术,就犹如它的名字那般,能蚀去人的一身的法力。”
徐汝忆见他极为严肃的模样,尽管怀疑他的话语,却还是欲凝聚法力,一辩真假。
然而,她手微微一顿,刚才她用腿攻击鄢寒枭之际,好似早已用了法术。
“你骗我,我还尚有法术。”暗哑的声音犹如利刃,她强迫自己切勿钻进鄢寒枭的话语圈套当中,他的话,绝不可当真。
鄢寒枭那道极为阴沉的视线射了过来,令她霎时间便觉得全身冰冷透骨,犹如寒毒入体,只听他嗓音沉稳的说道:“那是因为还未全部蚀去你全部的法力,不过,你早晚能失去法力的。”
见鄢寒枭故作略带惋惜的模样,绕是一眼看向他,便知晓他绝对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魔。
当然,他也确实是魔。
她心下微微凛然,当靳非灼感受到徐汝忆神色有一丝当真的意味后,便开口解释道:“蚀术对妖来说,确实能蚀去一身修为,可对凡人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增强法力的良药。”
鄢寒枭的唇角还抿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仿佛是在对靳非灼的话语不置可否,一副你也着实不易,还有意隐瞒她的模样。
徐汝忆发觉自己完全无法忽略鄢寒枭的神色,可靳非灼话语又是那般的令人觉得他不似在说假话。
曾经,她觉得靳非灼是个不易亲近之人,而后又觉得他是个喜戏谑他人之人,而现如今,他能为了她不惜以鄢寒枭作对,才觉得他是那般的令人觉得可靠。
在这因为树林环绕烈阳也无法照耀的山路上,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清凉的微风拂面。
只是徐汝忆却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异样情绪所笼罩着,寒芒犹如潮水一般与自己的身内每一处融汇。
“那我为何丝毫感受不到法力增强?”徐汝忆的话语近乎有一丝的颤抖的,可话说出口之时,又转念一想,比起鄢寒枭的话,她自然会选择相信靳非灼的话。
毕竟她从未见过像鄢寒枭这种反复无常之人。
她那双美眸中流露着冷漠之色,只是那双眸底之中却又有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在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