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忆的面容有一丝的异常的红润,那是因为她心中的怒气所导致的,润白的容颜因为透着一丝的红润,就感觉像是用面捏出来的小人儿一般。
她那柔软的唇瓣紧紧抿起,她强忍着心中的忿忿不平,冷声说道:“他究竟何等心肠,让阿细香死于非命,是阿细香将他的外甥含辛茹苦养大的啊。”
现如今有关肖平述与张平庆关系,算是明明白白了,而有关卢幽然真实的身份,也更是拨开了迷雾。
张夫人听到徐汝忆如此说后,她面色有一丝的诧异,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后她只是静默地看着她。
而徐汝忆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的精光,看着张夫人洁白的面容,便垂眸拱手说道:“张夫人,既然我们已问到我们想要的答案,我们就不叨扰了,这就离开。”
张夫人抚住了徐汝忆的双手,她轻笑的出声,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却迟迟并未言语。
徐汝忆到底是故作心思缜密,深不可测,还是她就是这般的女子呢,张夫人在心中暗暗想着,最后也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慢走。”
张府的府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白两红的身影同时从张府离开。
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犹如寒潭一般的瘆人的冰冷气息,这种气息足以使张府的下人们迅速逃逸,他们可真畏惧他们三人一不高兴就做出毁灭张府的事情。
无论他们家的夫人有没有参与此事,这个张府恐怕是保不住了。
靳非灼在大脑中思索着刚才张夫人所说的那些话,她自始至终都否认自己参与过摧毁靖月与残害性命之事,他便将双眸看向叶醉尘与徐汝忆两人,便问道:“你们说,她真的不知晓夫君做过的错事吗?”
徐汝忆因为靳非灼的话语而心神一晃,她其实也有所猜疑,然而毫无证据证明什么。
不过……
她用着一双暗黑的眸锁向靳非灼,那双秋眸深不见底却又透着幽芒,“刚才,我用法力检查了她的身体,她并无大碍,也并无下药的痕迹,所以能排除她被张平庆下药昏睡过去的可能,所以我只是希望,她仅仅是知晓,而并未参与。”
叶醉尘的面色看起来比寻常还要难看一些,他的神色只是显而易见的狠厉,说道:“她为枕边人,岂会不知晓?张平庆经常离府做事,又不可能去寻花问柳。只可惜该死的都死了,我们又没有证据说她也参与了。”
相比较徐汝忆的言语,叶醉尘所说的话更有些不容置疑。
叶醉尘这句话,让徐汝忆缓缓地将视线移向夕阳,残阳如血,浸染天地。
夕阳正在徐汝忆能看到的角落暗自浮动,为整个天地添了几丝素雅的和暖,而被照到的那块土地,有无数飘飞的莹尘羽化成天边几抹微红的霞芒。
她稍微的琢磨了一下,便很快平静了下来,说道:“去唐府吧,该会一会这个张芷朦了。”
再次来到唐府,比原先还要冷清,这里再无妖物,也再无唐郭城,再无除妖师,也再无沉浮。
唐府并无一个下人,看来张芷朦已然遣散了下人,恐怕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了,两个女儿,无论哪一个都不愿再回唐府这个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