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什么都没有了,明明空气很暖,可是张芷朦还是穿着一身厚厚的蓝衣,她还拿起披风往自己的身上裹。
坐在内舍的她目光呆滞,徐汝忆也不知她此刻的状态,能否告知她们一些事情。
片刻,张芷朦的双眸就又恢复了正常,她的话更是带着些许的冷意,“你们终于来了,我等候你们已久了,你们有何想问的,都问吧。我会如实告知你们的,如今都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公之于众呢?”
徐汝忆看了张芷朦一眼,幽黑的眸子中氤氲着耐人寻味的幽光,从一开始她便是以同谋者的身份对付他们,现如今,她倒是一个可怜人。
徐汝忆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秀眉微蹙,她想直接开口询问,可是比起那些事情来,她更想要知晓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走到桌边,往杯中倒了一杯水,就拿着那杯水给张芷朦,她风轻云淡的开口,“先喝一口吧,润润嗓子,一会儿要说的东西倒是挺多的。”
“好。”张芷朦随意的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水,就喝了一大口,才将那杯水递给徐汝忆,她又从木榻拿出了一个手帕,那个手帕上绣着两个少女与一个女人。
看模样便知是儿时唐嫣然绣的,而那三个人,便是她自己以及她的姐姐、她的娘亲。
徐汝忆将那杯水放在桌子上,她就那么看着桌子上的那杯水,而自己的手指却落在桌子之上,那双秋眸中是淡然,却又透着一丝的睿智,“你可曾对你的两个女儿有过母女之情?你可曾对你的儿子有过母子之情?”
张芷朦闻言,那双本来还算清醒的眸子顿时就被哀恸所溢满,她从未想过徐汝忆会先问她这个问题,她也终于说了一些事情。
她只是知晓自己偶尔会深夜在庭院痛哭流涕,只是知晓她会用药敷在唐嫣然身上的伤痕上。
只是知晓她会用着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唐嫣婉,并且为她做一些肮脏事情,不愿她亲手做恶事。
只是知晓她偶尔会对肖平述嘘寒问暖,却唯恐他人看见一般。
徐汝忆的手指还在桌子上,她轻叩了一下桌子,便眸子微眯,秀眉一皱,便语出惊人道:“张平庆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这句话使张芷朦攥紧了那厚实的披风,她垂着眸,彻底藏匿了她的神色。
而徐汝忆倒是并未等着她回应,反而自顾自继续说道:“除了肖平述会杀死张平庆,我觉得还会是你,因为你本想改头换面的待在靖月,可是你却被张平庆发现了你的身份。而若不是当初张平庆与唐郭城又狼狈为奸的在一起,想摧毁会靖月……”
靳非灼这次一直站在内舍门口,他便能清楚看到张芷朦的面容涨得通红,他的心中却并无多少的波澜。
而他也是微微蹙眉,犀利深沉的眸底越发的淡漠了几分,那一张明明温润的面容也因此布满了森冷的阴鸷之色。
既然她不愿多言多语,那么他便替她将所有话都说了。
他见另外两人也是面色各异地看着张芷朦,便顺着徐汝忆的话语继续说道:“恐怕你也不会失去了一个女儿,而当初也是张平庆亲自将肖平述送到靖月草原的。更是他提出要杀害你这个妹妹,因为在他看来是你使张府的家风不好的。”
叶醉尘那张犹如高冷帝王般的绝美脸庞也是阴沉沉的,他的眉宇间散发出震慑他人之气,周身所释放出来的冷寒气势足以可以冰冻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