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太忙,奴婢忘记了。”
洪明月心中愧疚,望着鹅黄毫无血色的脸,吩咐一个小丫鬟将人扶下去,等待大夫到来。
之后他让管家准备一份厚礼,送到李府,顺便打听一下李星玮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他让人备好洗澡水,准备就寝。
关门之前,嘱咐枣红守好门,不要让人打扰到他。
枣红站在廊下,回想鹅黄的模样,瞬间不嫉妒了。
她之前觉得公主偏心,进宫只要鹅黄陪着,不管自己如何央求就是不肯。
出去一趟,鹅黄脑袋划了一刀,脸上破了皮,要是治不好的话,以后嫁人都困难。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无比庆幸。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屋内,洪明月已经退下衣裙,取下围在胸前的两块白棉,换上寝衣,这才坐到镜子前,缓缓摘下脖子上的锦帕。
伤口不深,血已经凝固,撒点药粉就好了。
可是脖子中间鼓出来一块肉,随着他晃头的动作越发明显。
他伸出手,在脖子上摸索,忍着痛,用力一扯,撕下来一块透明胶贴。
一个秀气小巧的喉结出现在镜中。
洪明月惋惜地看着被剑割开的胶贴,心中暗道:看样子不能用了。可是这个东西自己只有一个,以后怎么办呢?
脖子上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珠不断冒出。
他取出一块干净的锦帕,一点一点清理伤口,撒上粉,又缠了一圈白棉布,简单包扎一下。
看起来在找到新的胶贴之前,他只能暂时用丝巾掩盖自己的性别。
他叹口气,起身走到浴桶边,脱下衣服,坐到热水中。
真累,身累,心也累。
氤氲雾气中,洪明月轻轻合上美目。
时隔一天,千寻和小八又登门拜访洪良材。
看到二人,洪良材怔怔,仿若回到了前天。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洪良材心中无数,连反应都比平常慢了半拍。
甚至直到小八出言提醒,他才回过神来,请小八和千寻坐下。
“不知道今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啊?”洪良材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切的笑容。
“我这里有一桩生意想要和洪员外谈谈。”小八说罢,瞅瞅周围立着得侍女们。
洪良材心中微微放心,既然不是冲着玉儿的事情来的,那就好。
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种了一辈子的地,只在县里摆过小摊买点蔬菜,这种算是做过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