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骨气。”凤夜景说罢起身离开，不否认，便是答应了。

直到凤夜景离开，南越一下子瘫倒在榻侧，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东篱是从睡梦中嗅着香味醒来的，一转头就看到桌前摆放着一堆吃的，光是色泽都够他流口水了。

再一转眸便瞅见笑得意味不明的凤夜景，他身旁的凌嫣然正忙着布菜。

“醒了？”凌嫣然觉得好笑，这人还真的能被馋醒，“太医说你差不多就这会儿醒，我做了吃的，尝尝吧。”

东篱右肩还在阵痛，但绝对比不过这一桌的美食，刚撑着身子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扶住，转头看去，乃是南越。

南越因为东篱要醒，专门收拾洗漱了一番，不管怎样，现在这人看着分外有精神。

“别乱动，我扶你过去。”东篱不是不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这人担心不已的眼神，此时看到这人还好好的，也没有多想。

“嫣然，你先别忙着给夜景啊，我还没吃呢！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凌嫣然不为所动，“偏不。”

凤夜景好不容易熬过这阵寒疾发作，难得有食欲，凌嫣然自然要抓住机遇将男人养胖一些。

坐在桌前，南越一口不吃，忙着给东篱布菜，手下动作熟练飞快，眼瞅着最后一块牛肉被夹走，凌嫣然有些闷闷不乐，凤夜景含笑握住她的手，他不吃也没什么的。

谁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却尤为安静暖心。

“东篱丞相，老妇人听闻您才学无双，可知违背伦常道德乃是文人的耻辱？”

人未至，声已闻。东篱拿筷子的手一顿，这声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一时间只觉得食欲全无，味同嚼蜡。

南越急忙起身，刚抬头就看到南家老太太快步走进来，精神抖擞，一派正统世家的模样。

“娘，您怎么来了？”南家老太太怒气满满，“不来等着你被狐媚子勾引走吗？”

“啪！”凤夜景将筷子重重砸在桌上，转头看向南家老太太，“放肆！这里乃是丞相府邸，岂容你说闯就闯？”

南家老太太面色惊讶，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凤夜帝，连忙撂了裙摆下跪，“老妇拜见陛下！”

随着她的动作凤夜景才看到南家老太太怀中抱着的铁卷文书，那是先帝所赐，进宫都可以别说闯个丞相府。

见此，凤夜景气场瞬间蔓延，天子之怒，南家老太太只能将脑袋垂得更低。

南越急忙跪下：“还请陛下恕罪！”凤夜景怒极反笑，“看来老太太是打算拿着铁卷文书将朕葬在这里了？”

“老妇不敢！陛下明鉴，老妇只是想带误入歧途的儿子回家！”

“歧途？”东篱捏着筷子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南越，眼中的嘲讽越来越重，“老太太，你当真以为本相怕你不成？

竟然敢拿着铁卷文书硬闯丞相府！有这铁卷文书你们南家可谓世代忠烈，但是本相法子多的是，明个给你们南家坐实罪名株连九族，不知这铁卷文书够救你们南家几个人？”

“阿篱！”南越猛地抬头，他这话是打算将自己也算计进去吗？

东篱冷冷看着他，“闭嘴！你的懦弱程度跟三年前并无区别！”说完转头看向凤夜景，起身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陛下，为了避免诸如此类的麻烦，臣恳请陛下赐婚，臣与楚南侯长女楚岚情投意合，望陛下成全！”

东篱此话字字诛心，南越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东篱眸色中一片决绝，三年前他母亲也是这般羞辱自己，他不敢吭声，如今也一样，若不是因为老太太是他母亲，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么多年，他也受够了！此情不久，该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