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再次醒来时,已是夜晚,她躺在马车内,自己趴在柔然的杯子上,身后的伤口很清凉,可见高长恭也是费尽心思为自己疗伤,此时不知怎的,突然想念起申屠彦的好了。
马车外有人生讨论,低低细细,她咬着牙爬了起来,许是木兰此时行动不便,还是让马车有微微震动,马车木门被打开,月色照了进来,有时也奇怪这里的天气,这冬春之际,这月光还是这么亮。
“木兰,你醒了。”高长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木兰半跪,弓着腰,微微喘息,许久不回应。
高长恭抿了唇,靠的木兰近了些,木兰背脊一挺,呼吸越发沉重。有时高长恭倒希望木兰跟之前一样,吵闹,激愤,也比现在隐忍的沉默好,起马自己还能知道她想干些什么。
木兰速来聪明,有时候的想法他也很难揣测,到后面,惊喜的是他,难过的也是他,难过此时她想着还是要离开自己。
高长恭大抵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个小人儿上心,可能是因为,喜欢她内里的野性,毕竟西域的男儿,都喜欢有个性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而他高长恭,定是要更好的。
高长恭低声细喃:“怎么了木兰,可是哪里不舒服?”
木兰内心抗拒着高长恭的靠近,但也无可奈何,此时她冷静下来,开始权衡对自己的利处。
她渐渐松了戒备:“我手下的啊铠,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高长恭闻言先是窄了眸子,才低沉略有阴沉:“那异域人?”随后冷哼:“木兰,那人那般本事,我能耐他何?”
或许高长恭永远也忘不了那男人一柄长刀,追着他们入了西域,万军能敌他变形之能。斩杀当初误伤木兰之人,他万般维护的,都是自己的肱骨之臣。上次玉城周遭断了一臂的猛将,已让他内疚不已,此处又失一将,心痛之余,也知确实自己技不如人,如自己能杀了那人,那还能让他有回去的机会......
木兰心下又是一沉。
她以为能从高长恭得知一些啊铠的消息,可显然高长恭与此事关系不大。顿时心口更疼了。这个男人,就不能安稳一些,总归这般消失了不见,每次也不给了念想,此事若是出事,都不知该如何收尸。
高长恭见木兰又沉默,遂关切道:“木兰,可是饿了?”
饿肯定是饿了,木兰在何砷的锻炼下食量惊人,消化也是惊人,尤其又被守约养的叼嘴,一般人还真养不起木兰。
木兰微微挪动,高长恭急忙去搀扶,木兰小手一推:“你能不能别碰我。”
高长恭心口一酸:“此番下来,你也只有依靠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