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似被高长恭这话戳到疼处:“高长恭,你我杀父之仇,有什么好说,我此时若非还有牵挂,我死也不会与你在此多说。”
高长恭似乎也忍不得木兰对他如此,便冷声回道:“你跟长城那边的人断了关系,大周留不得你,长城所有人也容不得你,只有我,才能让你自由快活。”
“高长恭!!”木兰大吼,她狠狠推开他,伤口疼是真的疼,可内伤心伤无数,端是她一直告诉自己要隐忍要隐忍,可此时眼中的虎狼之意还是如利剑一样。高长恭觉得他运筹帷幄惯了,此时对着一人无可奈何,他总归心中难受。
“花木兰,我敬你,是我喜欢你,之前你我敌对,是无可奈何,但无论是长城主将被谋杀,那也是我立场所致,若是你们长城人心上下如一,又何故有我见缝插针?”高长恭甩袖豪坐,他靠在车厢:“何砷当年有一军中长辈,算不得德高望重,但生前救了何砷一命,不多一会便死了,膝下又有一子,就收在身边做了同辈兄弟,因怕他受了委屈,就与众人说齐豫是他表弟,占了何砷便宜,但性子心胸狭隘,虽做不得大事,但利用起来,倒是手到擒来。”
他看着木兰幽幽阴沉的眸子:“他与你仇视,那日便是他带了我的人钻了空子,你正巧被伤,可利用舆论告知你是恩将仇报,我将何砷杀了,你带了你和你父亲出来,一举两得,都是我占了便宜。”
父亲?
木兰突然想到那日上了药睡前,是老爹在为自己疗伤。她顿时握紧了拳头,眼眸更是阴狠狠,高长恭突然又笑了:“木兰,我与你相处那般时日,你为人如何,我定然清楚,你爹在我手上,我不会伤他,我会养他,敬他,让他锦衣玉食,只要你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我自是不会为难你们二人。”
有时,木兰觉得高长恭是喜欢她的,但说这些话的时候,木兰又觉得高长恭冷情。或许是因为他也在因为做这些事左右为难,好是长城群龙无首,难在,木兰人心难驯。
高长恭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心,得意之处就是能操控人和心,但用这些手段对付木兰,他也知木兰纯善已毁,对他,定然仇恨。
可没有办法,西域长城徒涉艰辛,不能和木兰见面好相处,她肯定要被那异域人得了去,异域人本事超群,他无可奈何,更无可奈何的是木兰被夺了心。那是不行的,也是不允许的。
“木兰,你若能留在我身边,我便帮你寻了那异域人的踪迹,如何?”高长恭抛下利处,又蛊惑道:“那男子本无家国之心,全是因你而落,若能...”
“你住口。”木兰被气的不行:“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想着用我引诱啊铠为你所用,你当真是做王之人,与我说的一字一句,全是权利之争,我当初认识的只是林赫然,我无论何时都是花木兰,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真是低看你。”
高长恭自尊被木兰所伤,他上前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咙,后背碰撞车壁,她疼得闷哼一声,高长恭怒道:“林赫然时,你对我殷切如亲,一字一句你都觉得欢喜,到了高长恭,你便一字一句都是利益,花木兰,我对你,辜负那番,你说与我听。”
是了,高长恭做林赫然时,对她关切,做高长恭时,次次与她都是手下留情,只因两人此时有个何砷之死,便仇怨相隔。
看着高长恭受了伤又高高在上的眼神,有什么东西在木兰心中炸开。
事实就算如此,高长恭,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