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遮面的黑衣人落入东皇府内,东皇府主殿位于蜀地,是个多山少水之地,但东皇府不一样。四面环山带水,极为青秀。黑衣人落了地,便进入主殿,半跪而下。
殿上之人也是一身黑衣,贵重奢侈的丝绸质地,没有一丝皱褶,长发不束,斜躺在殿上,那发尾延伸在地上,让人看着蹙眉不忍。塌上的男子默不作声的玩弄着自己细致晶莹的手指。边上的黑衣人拉起折子展开,念道:“此月月尾,共斩杀二十五人,任务已满,归殿休整。不得出入。下月休浴一月。月尾二五需归殿休整,任务另定。”
“属下领命。”殿下的黑衣人低垂着头,微微勾起了唇角。主殿上的人挥了挥手,侧身之人退下后,他对着殿下之人找了招手。
殿下之人见此站了起来,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英气的眉头有些倦色,身后的马尾扎的极高,发尾在腰间轻晃。走动时极为稳妥,看不出一丝异常。
“木兰,你受伤了。”座上之人娇媚的眼角微微一挑,看着木兰在自己塌下半跪。嗅着那人一身血腥,她此时穿的太黑,面上看不得任何。他看着木兰面不改色,气的摔了身边的茶碗:“滚出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是。主子。”木兰声音微哑,座上之人更烦躁了:“快走。”
看着自己病娇的主子,木兰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
她先去领了药,那坐堂大夫是府上的首席,看着难得见上一面的女子,他叹了口气:“让我稳稳你的脉。”
“不用,开些伤药,与之前一般就好。”木兰硬声回道,那大夫摇了摇头,便将她的药递给了她,她转身就走,厚重的马尾与她的身影昭显起来,这女子,果真消瘦的很。
也不知主子如何做想,一月二十上头的人命,一般人怎么可能完成,偏生主子就铁了心要刁难这女子,后又极尽照护,明明心系此人,又昧着自己的心去为难这个女子。唉。按照他从医这般时日,这女子,怕是...
木兰回屋先是坐下来休息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一根酥糖,低下头咬了一口,咀嚼许久,才喝了口水脱了衣,屋中有一池小温泉,每次木兰回来时,此处水已是温柔,她将药倒入水中,便泡了进去,疲累和伤口的瘙痒片刻缓解,她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一会她才起了身,换上衣服,吃下口服的伤药,出了房门,前去主子的寝宫。
此时已近入夜。
富丽堂皇的黑砖台阶,共有一百阶,抬头入目就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巍峨的屋檐攀延着蛇身,一对舌头在正门吐着芯子,这是府上所有人敬仰的神物。
房屋和园邸都是灰黑色调,又因地势原因,此处阳光甚少,有些阴沉,只是这个男子,从来不委屈自己。她一步一步走上去,推开了那贵重的楠木房门,跨进去,便看到一截蛇尾在外室甩动,她微微垂头,关上门,走了过去,蛇尾一卷,便将木兰拖入极大极大的床榻,木兰躺在男子身边,深呼了一口气:“主子,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吧。”
蛇眸微闪,虽然极为不悦,但他还是缓缓将蛇尾从她腰上撤了下来。
“一月三十日,二十多日你都不在,还要我下了死命令你二十五号回来你才会来,花木兰,你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虽气势十足,但其中莫名带有一丝委屈。
木兰无奈:“主子...属下没有...”
她慢慢坐起来,看着黑沉的蛇尾,抬起手就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蛇身之人没有防备,见此有些怒容。木兰将手放在蛇尾上,他顿时疼得尾尖胡乱拍打。紧咬牙关。慢慢烟雾蔓延,蛇尾渐渐换成人腿。木兰熟悉的将布缠上手心,那只手极为丑陋,每次木兰都会用布带缠绕。可每次他看了,又不免气的不行。
本来就是应该这样的,怎么他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东皇管家刚刚与我说,主子这几日心情不好,多些担待,若这几日属下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主子无需客气。”木兰垂下了眼睑:“今日属下确实有些累了,但若扫了主子的性,属下其实也可...”
“住嘴。”他怒喝:“躺里面去。”
木兰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躺在最里面,慢慢闭上了眼。
而那蛇眸的主人,娇哼一声。又靠了过去,这个女子是麒麟之身,麒麟是镇宅辟邪之神物,他的蛇尾本是诅咒,也只有她也抑制。
只有跟她好生欢好,才能保证一月不显蛇形。都这么多年了,他越来越烦躁,这女子,却越来越冷硬。
真真让她好生不甘。
定是自己这般容貌让她动容不得,所以起了胜斗之心。自己又杀不得她,所以才觉得不甘,越发烦躁。
这般想着想着,看着那人在自己身边,又觉温意,磨磨蹭蹭的贴上女子,满足的闭眸休息。
谁知道木兰第二日一睁眼,这身边的男子就开始化作一汪春水,每次这个时候木兰就在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比她主子更软的男人了。
“叫我名字...叫我甘臼...”
“......”
“你叫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