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酒儿吃过早餐,心中燥郁,无法静下心冥想;端着典籍发呆,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仇姑娘,不、不好了!”
仇酒儿气得眼皮一拉;这沈世湄是一刻钟都不肯老实么?
宝珠惊呼,“公主殿下中毒了!”
“中毒了?”仇酒儿扶额顿了顿,“她不会说是我下的毒吧?”
“是啊!”宝珠急得跳脚,“姑娘,真是你吗?”
我都快成缩头乌龟了,哪敢毒她?
“别理她,玉冰不在,她肯定要找我麻烦。让她闹着吧。”
宝珠没见过世面,焦虑得像热锅蚂蚁。她唯唯诺诺地退下,心里仍担心沈世湄毒发连累主子,便跑到后殿去观望情况。
“仇姑娘,不好了,会长大人又来了!”
仇酒儿冷笑,玉远山啊玉远山,既然你想两全,以后就围着小公主转吧!
仇酒儿没说话,宝珠前后殿地来回跑,细致地把东厢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她。
“仇姑娘、仇姑娘,会长大人叫您过去呢!公主殿下说要和你对质!”
无聊、无趣、无意义,仇酒儿深感无奈,慢吞吞地起身朝东厢长苑走。
两刻钟前还衣冠整齐的小公主已经卸了妆,身上仅披着单薄的长衣,面色苍白地倚在床沿。玉远山坐在床边,与昨晚相似,他的一只手臂被沈世湄紧紧抱住。
“玉叔叔,是她,就是她——”沈世湄努力挤出两滴泪水,“她怨我折了她的花……今天我只见过她一人,接着就中毒了!呜呜……”
玉远山唇角挂着浅淡的弧度,惬意地盯着沈世湄作妖。
“从来没人胆敢给我下毒!仇酒儿,你给我跪下!”
仇酒儿当然没跪,也没说话,玉远山也一言不发。
“玉叔你看她——咳咳,我的心好痛,解药,快给我解药……”
一名元羲护卫急急地上前递过瓷瓶,递给沈世湄服下。沈世湄的贴身侍女‘小暖’跪地道,“会长大人,奴婢亲眼所见,那女人从暖冰殿里走出来,一些粉末刚好四处飘散。公主殿下还以为是花粉,一时没在意,谁想竟中了毒!”
你当是什么野花野草还会四散花粉?且不说莲花是自体受粉,仇酒儿怎么可能当着一众护卫的面,将毒粉四散在空中——你当君主霸主级高手都是蠢猪?
玉远山平和道,“仇酒儿,你可曾对世湄公主下毒?”
仇酒儿轻声道‘不曾’。
“好,你回去吧。”
玉远山话音刚落,沈世湄就梨花带雨地哭闹起来;玉远山朝仇酒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行离去。
“世湄公主,这是第二次了。”
玉远山的神色不怒自威,凤眸下的视线带着压力,这绝非年纪尚轻的沈世湄可以承受的。
“玉、玉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世湄可是中毒了呀,我远在异国他乡,只能求您来为我做主……”
玉远山什么都没说,他站起身,扒拉着他的沈世湄只得无措滑落。
沉默比放狠话更具威慑力,沈世湄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发抖,等到玉远山的背影完全消失,她的暴怒才一并爆发!
“该死,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必会让父皇惩治你!”沈世湄攥紧玉枕上的凤凰刺绣,哗地一声撕裂开来!
“什么第二次,竟敢警告我?!我偏要叫你第三次、第四次,你又敢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