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帝莫不是个疯子吧,平日里看不出来,一洗澡就犯病,不过他胸前不知为何如此惨状,还写着负心汉仨字儿,莫不是因为这三个字才疯的吧。
我此时只要一想到他的胸膛再配上他那一双阴鸷的眼睛,我便浑身战栗,冷的在人间连看了一个月的大戏才恢复过来。
这人间也由许多不错的山洞,我找了一个干燥些的,修整了一下,施了个障眼法,便安稳住了下来。
这日看戏回来,睡了一觉,便见定灵珠闪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对呀,我虽到了人间,可天帝若真要找我也容易,此时若是进了凡人体内,量天帝轻易找我不得。
这个主意甚好,我起身便带着定灵珠赶了过去。
此次许愿的人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他正坐在床边,脸上并未有什么焦急之色,也不见悲痛欲绝,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人。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此时定灵珠闪的欢快,若是往常我有乾坤镜在手,定是要先看一看他俩的过往的,只是此时我急于想找一个宿主,顾不上许多,直接显了身。
“你可想救她?”我飘在床上方问。
他竟然没有听见,我咳嗽了一声,重复了一遍。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转头见到我,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司命星君坐下的金灵仙子,星君被你与夫人的感情打动,令我下凡来问话。你且认真作答,或许可令你夫人复活。”我照旧摆出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情,将金光又闪了闪。
我说完便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忽然轻笑了一声:“被我和夫人的感情打动?”还未等我接话他又接着道:“无所谓了,还请仙人出手相救。”
我如此便开口谈条件了:”救她可以,只是须将你一半余寿渡与她,今后你二人便同日赴死,你可愿意?“
他仍是低头看着床上的女子,好像除了我突然出现他看我一眼之外,其余时候他全都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的女子,面无表情,此时他看了片刻,开口道:“如此甚好。”
我欢喜的祭出定灵珠,又问他女子的姓名与出生时辰,这男子恐怕平日里不喜说话,回答的也甚是简练,正合我意。
这男子的寿命还挺长,定灵珠整整闪了20下,我将他的余寿告诉他,照例吓唬了一顿,便进入了女子的体内,开启了另一段旅程。
我怀孕了,问题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虽然作为一国国君,我虽然后宫美男无数,可是我敢保证,在我晕过去之前,我铁定是没有怀孕的。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我是自孕的。
虽然说如今,我母后作为太上皇仍然掌管朝堂,我这个国君可有可无,可是我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怀孕了,对臣子有点交代不过去,对母后更是无法交代。
让我此番有幸逃离虎口,那我要如何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
我很是苦恼。
“莫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如今怀有孩儿更要好好休息。”秦深给我盖上被子,然后爬上床,躺在我身旁。
“你干嘛?”我惊的坐起来问。
“睡觉呀。”他躺的一脸自在。
“你睡觉干嘛要躺在我的床上?”我又问。
“你我二人是夫妻,自然是要躺在一张床上睡的呀。”
我很是无语。
这厮就是我落入的虎口。
但是我命中的死敌,从小掐到大我,我从未掐胜过的那种。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女君,一而再再而三被他搞得颜面扫地,我得多么的痛恨他。
我只记得我晕过去之前对他发过毒誓,若他能将我的剑射成两半,正中靶心,那我便可以娶他为男后。
然后我就摔了一跤,脑袋磕了一下晕过去,待我醒来的时候,他便告诉我,我二人已成婚,做了两年的和睦夫妻。
荒唐,就算是我脑袋被磕坏了,我也不会答应娶他的。
他儿时就喜欢耍着我玩儿,长大重逢之后,更是一肚子的坏水,我只是昏睡了两年,又不是脑子残了,怎么会信他的鬼话。
况且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再来找秦深之前,我已与他说好,回去便娶他为难后。
所以我更是不可能与他成亲的。
可是我此时确实是躺在他卧室的床上,我对两年期间发生的事半点印象也无,如此想来,他确实是我腹中孩子父亲的头号嫌犯。
老天爷呀,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听话,赶紧睡觉,对胎儿好。”秦深一说话,我头更疼了。
我拍开他的手,转头看他:“我问你那日射箭,你赢了吗?”
他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那日”指的是两年前我晕倒的那日。
“自然是赢了呀,要不然夫人怎么会逼着要与我成亲?”他一脸理所应当。
“怎么可能!你一个文弱书生从未学过武艺,怎么可能把我射中的箭劈成两半,还正中靶心?!”我不相信,说的就好像他很不情愿似的,不情愿不要赢不就好了:“你恐怕是施了什么诡计吧。”
“夫人冤枉,真的没有。”他如今一口一个夫人,我听的心都颤的疼。
“不对,我都已经晕倒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去射箭了?”我终于抓住了一点线索。若我都晕倒了,他还有兴致继续射箭,那他就是个、嗯、狼心狗肺之人,嗯,阴险歹毒之人,那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我盯着他看,等着他回答。
他又是一脸理所应当的道,就好像我是在无理无闹一般,“你醒了之后非得继续赌约,结果我赢了,夫人就与我成亲了。”
胡说八道!我当初来找他,是想让他出山帮我的,即便用了美人计,也是在我肯定发他赢不了的情况下才答应的,他怎么可能赢我?就算那一箭是射在我脑袋上了我也不会答应跟他成亲。
还没等我想到他的漏洞,他有开口了:“夫人这一向就是一个重信诺的人,既然输了赌约,必定会遵守承诺嫁给我,怎么难道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他这更是胡说八道了,我和他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耍赖乃是我家常便饭,他如何不知!如今却拿话堵我。
我噎的说不上话来,我自然可以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可颜面让我不能如此的承认此时。
“夫人若仍不信,为夫也由法子验证的。”他说。
“什么法子?”我期待的问。
他示意我上前,我把脸凑了过去,他在我耳旁轻声说:“夫人与我成亲已有两年,夫人身上哪里有胎记哪里有疤痕,为夫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就比如说,夫人胸下的那颗痣。为夫总是在那处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