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是觉得惊讶,“南姝宁也是,小小年纪,就只凭着当时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暗中保护她的暗卫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荡什么江湖,还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来有你们琉璃阁撑腰之后,胆子可不就更加肥了。”
凌白也笑,“她胆子那么肥,何止是因为有暗卫和我琉璃阁撑腰呀,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清楚不管她在外面受了多重的伤回来,你和医仙都会把她救回来。”
“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说起来那些年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浪费的药材,可不是少数,整日里那么折腾,她倒也不怕。”
罗炎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慢慢的暗淡下来,“可是纵使花费了这么多药材,却还是让她落得满身是伤,纵使师父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医者,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伤,却还是无能为力。”
凌白看了看罗炎,凌白知道,对于南姝宁落下这一身始终难以治愈的寒疾之事,罗炎这些年来,虽然从未说出来过,可是心中始终怀有愧疚,“当年的事情,谁都不想的,何况你和医仙已经尽力了。”
“可是,如果当时我能回来的快一些,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已经尽力的事情,谁也怪不得谁,南姝宁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在南姝宁心里,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和你争论,虽然很多时候还是会胡闹,可我知道她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哥哥来看的。”
“我知道的,其实说起来,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奇怪,当初师父刚刚收下姝宁的时候,我可真是打从心里讨厌这个平日里这么聒噪的小丫头,先不说她本来就总是到处惹祸,惹了祸受了伤还要师父替她诊治,就算是没事的时候,只要是她来到药炉,就总是会毁坏药炉的很多东西,甚至是没事非要在药炉里面研制什么火药,把师父的熬药的小房子都炸了,你说,这普天之下有谁会在药炉里面研究什么火药啊。”
罗炎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笑出来,凌白也跟着笑,“炸了你们药炉的熬药房子算什么,她那段时间非要研究江南的霹雳弹,差点把我们琉璃阁炸了,你是不知道那段时间,琉璃阁上下的人只要是听到什么剧烈的响度,浑身上下都会觉得紧张。”
罗炎笑了笑然后继续说,“照你这样说,我们倒也不是很惨,不过南姝宁啊,还真是,自己胡闹就算了,明明是拜我师父为师,世人皆知,我师父最擅长的就是治病救人,可是她呢,偏偏还对下毒这件事情特别感兴趣,感兴趣就算了,还总是拿我练手,害得我那段时间每日里都小心翼翼的,折腾我也就算了,她还整日里拉着我们师父喝酒,每次我都劝不动这两个人,我当时就想呀,师父为什么要收了这个讨人厌的小师妹呢,我那时候呀,最害怕的就是我正在忙碌的时候听到外面想起一声南姝宁响亮的“师父,师兄”我回来了这种声音。”
凌白听到这里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南姝宁,还真是没少折腾你啊,不过说来也是,毕竟你们药炉里面除了你就只有医仙,医仙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南姝宁就算是真的胡闹,也不会对医仙下手呀,可是后来,你又是为什么改变的呢。”
罗炎喝了一口酒,“南姝宁闹腾是真的闹腾,可是,在她去药炉之前,药炉里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师父我们两个,你也算知道一些我的性子,我平日里不太爱说话,我和师父我们两个人每日里就都守着一堆药材,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病人们,只有偶尔我们师徒二人才会下山行医,生活其实一直以来都挺枯燥的,可是自从南姝宁来了以后,虽然她闹腾是闹腾了一些,可是只要是南姝宁在,药炉里,就从来都没有缺少过笑声,师父那会快乐的样子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虽然南姝宁确实总拿我试毒,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数,并不会真的伤害到我,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南姝宁她的确是有用毒的天分,很多的配方,她只是看一遍就能配置出来。”
凌白对于这个说法确实是很赞同的,“虽然确实师承医仙,可是能在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达到这么高的用毒的造诣,这一点,南姝宁确实是挺厉害的。”
罗炎接着讲,“其实后来我根本就没有这么讨厌她了只是自己并不愿意承认罢了,直到后来,临渊候府的人来请师父行医,你也知道,临渊候府的人虽然确实位高权重,可是却也可以说的上是恶贯满盈了,这么多年,他们的人可是没少做坏事。
你也知道,师父行医救人,向来有一个规矩就是不管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不会去救那些丧尽天良之人,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临渊候府的人居然会狗急跳墙,眼看着请不动师父,就想着强逼师父就范,说来也是,那段时间,其实南姝宁一直都在外面乱跑,却不知道为何那几日竟这么巧的回了药炉,南姝宁那个脾气啊,就算是我不多说。你也应该明白,她怎么可能忍受别人在药炉里耀武扬威的,只是说来惭愧,我和师父虽然确实对医术知道一些,可是却并不懂武功,那些年来凭借着这么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再加上身边确实也有高人指导,南姝宁的武功,确实长进不少。”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炎陷入了回忆之中,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凌白看了看罗炎,“那次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那次南姝宁受了很重的伤,但是至于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姝宁一直都不让我问。我也就没再打听。”
罗炎继续说下去,“南姝宁虽然武功确实很高,但是到底还是比不上对方人多势众,所以,虽然后来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暗卫出了手,却始终还是无法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