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点点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没事儿!我功夫好着呢!”说完便跑去找郭路了。
傅长雪看着她无力扶额。她总是这样,只会担心别人,却很少为自己考虑。傅长雪摇摇头,转身便去寻陈昌硕。借着敬酒的机会,将他请到边上,对他说道:
“陈老,有件事需要说与你知晓。前几日,米团曾与人发生争执。那人在米团手上吃了些亏,恐怕他心有怨恨。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但是此人乃当朝中书令张显宗的侄子,张东海。不可不防。”
“竟有这等事?”陈昌硕闻言也是一惊,他看向傅长雪问道:那长雪公子的意思是……?”
傅长雪略一沉吟道:“米团身份特殊,张东海应不敢轻举妄动。必会多方打听,安排。你可以在此处下手。派人盯住。”
陈昌硕了然,他对傅长雪揖手谢道:“多谢长雪公子提点,感激不尽,老朽这就去办。定保我家少主人万无一失。”
傅长雪回礼道:“有劳陈老多费心了。”
不多时,宴席已毕。众人一一过来辞别,三三两两的下楼去了。傅长雪和苏承贤比肩而立,目送众人。
苏承贤看着远去的众人,心中甚是安稳,对傅长雪说道:“看来这件事,进行的还算顺利。这都多亏贤弟鼎力支持。愚兄先在此谢过了。”
傅长雪淡淡一笑,“承贤兄,此间事了,但仍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苏承贤听得此言,心头一惊,问道:“怎么?莫非还能再有变故不成?”
傅长雪摇摇头,道:“这倒未必。只是做事须得把握关键,防患于未然,敢问承贤兄,你可知此事的关键在何处?”
苏承贤知其必有所指,心下懒得打机锋,忙言道“长雪,莫非想急死为兄吗?还请速速说来。”
傅长雪看向远处,对苏承贤缓缓道:“承贤兄,你此刻大事未成。若是米家少主出了什么意外,你将如何自处?”
苏承贤听的此言,心中突的一跳,不禁皱眉。
细想来,今日大会看似顺利,但若非米家出面,这般弹压,结果会是如何,真是未可知。现如今,这江州有权有势的官商虽都尽数表态支持新政,但心中未必毫无怨怼。那些铤而走险之徒,更是不能不防。
更何况,此次米家少主帮了这么大忙,人尽皆知。倘若因此着了危险,不但对后续征税不利,他更是难辞其咎。若真出了什么岔子,只怕米友仁也不会轻饶了他。如此一来,他不仅办砸了事情,还害了朋友。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想到这里,苏承贤对傅长雪是既感激又佩服。忙对他拱手道:“长雪,真是幸亏有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在一个劲儿的只顾高兴呢。我这就派衙门的人去暗中保护米兄弟。无事便好,倘若真有人行此大逆之事,哼!当我这个参军不敢杀人吗?!”
傅长雪见到苏承贤的态度如此,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微笑道:“承贤兄,你心里有数便好。”便再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