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雪吩咐完小厮去备车马,转身遇到了苏承贤。他也喝了不少正打算告辞,于是二人一同出得门来,却没看到米团。只听得小巷深处有打斗声,他心中暗叫不好。
苏承贤见他脸色大变,料定米团必然出事,也是一惊。这一惊,酒便醒了。当下拔出长刀在手。二人往打斗出疾步狂奔。
走到近处,傅长雪看到桂圆跪在地上紧紧将动也不动的米团抱在胸前,唐瑾以一敌四,护着二人,身上带伤,隐隐似有不敌,很是吃力。
顿觉眼前一暗,肝胆俱裂!
他此刻根本无法想象一动不动的米团到底个是什么情况。他身后的苏承贤看到这样场景,也是心头一震。当下大喝一声,提起长刀,直向那伙黑衣人挥去。
只见他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左劈右砍,唐瑾与他一左一右两相呼应。将米团和桂圆护在中间,一改败势。
苏承贤,一看这几个人刀刀都砍向米团,极其狠辣,要不是唐瑾有些身手,他来得早,后果不堪设想。果然被傅长雪料了个准。这群混账东西竟敢在他的治下,想要米团的命!
他思及至此,心头大怒。一声爆喝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敢在你苏爷爷的地盘上动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当下刀式一变,顿显杀机。
只见他连砍带刺,刀刀见血,几下就撂倒了一个黑衣人。他倒也不杀他,上前一脚踩在脚下。看着其他几个人冷森一笑。竟如阎罗。
而此时的傅长雪,站在一旁。看着一动不动的米团,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可是他的视线离不开被蒙住头的米团。她像是睡着了,又不像。怎么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傅长雪的内心从来没这么恐惧过,害怕的手脚发麻。无法言语,不能动弹。他的团团……难道?真的是……!
不行!他不能想!他甚至不愿去想那个字。他狠狠握拳,手指甲刺进肉里。一丝尖锐的刺痛,让他恢复了些清明。
他脑中将这些日子的部署,飞快掠过,忽然一个什么东西闪现了一下。他目光一沉。从阴影里走出,沉声道:“抓活口。”
苏承贤那边正打的痛快,听见傅长雪这一声也收不住刀,只好由刺变砍刀背向下,咔嚓卸了另一个人的肩膀。那人哀嚎一声疼的满地打滚。
此时苏承贤的侍卫赶到,几个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对,转身便逃。
苏承贤哪里能让他们得逞,朝着几人逃窜的方向,一指。大喝一声道:“全都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都不许少。给我查,清楚带回来!”
众侍卫一声得令,立刻行动。
傅长雪看着侍卫追去,又复将目光转到米团身上。此刻他直觉双腿有千斤重,竟然无法向前挪步。
苏承贤也发现米团似有不对劲。他走过去,发现她被桂圆用外褂包着头,一动不动,吓了一跳。难道是已经遇害了吗?
他赶紧走近一步,想看个仔细,却被桂圆拦下。
她看了看苏承贤,又对傅长雪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傅长雪艰难迈步,走到近前。
桂圆小声说道:“苏大人,傅先生,你们尽可放心。我家少爷,无事,也没受伤。但是今晚有些特殊,原因此刻尚不能说。还请二位,将我们府上的车马赶来,尽早送少爷回府安顿下来才是。”
二人一听米团无事,心中大石落下。傅长雪脸上这才恢复了些血色。赶紧让米家车夫过来,将米团抬上了车。苏承贤又派了好些侍卫跟着沿途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侍卫回报。
“禀参军,都查清楚了。凶徒一共5人,皆为花巾蒙面,黑衣打扮。逃了两个,两死一伤,伤者已被活捉。”
傅长雪过来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侍卫答道:“回傅先生,一个伤了腿,另一个被卸掉了胳膊。两人眼见要被擒时,吞下了暗藏在牙后的毒丸,皆为毒发而死。”
苏成贤闻言一惊,“竟是死士!”
傅长雪皱眉,“既然是死士,为何还能捉到活口?”
侍卫看了眼傅长雪,迟疑了一下,如实说道:“看起来好像是被人踢卸了下巴,所以被抓时,并没有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