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贤见他这么一问,赶紧回道:“回刺史大人,我与米家少主并不相识。只是初到江州之时,一日看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当街斗殴,便上前阻止。没想到却是张东海张大人的侍卫在围攻米家少主。”
“张东海?”何劭忠听到这三个眉头渐渐紧锁。
苏承贤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是的。下官将他们拉开后,才问明白。原来是张大人,欲强迫一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被米家少主看到。米家少主挺身而出,仗义相救,所以才被张大人的侍卫围攻。我将张大人侍卫拿下,由此才认识了米家少主。”
何劭忠捋着胡须思索了半响,眯着眼睛说道:“那个张大人,我记得他应该是丁忧在家才对。怎么会去强迫……“他看向苏承贤问道:“你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的?”
“回大人,是在迎春阁外。”苏承贤如实回到。
“简直胡闹!”何劭忠气的一掌拍向几案。
这个张东海,仗着他叔父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这般胡来。简直不把他这个刺史放在眼里。何劭忠心有怒气,脸上神色变了几番。他沉着脸,半响终是压下火气,继续向苏承贤问道:“那,伏击又是怎么回事?”
苏承贤面色一肃,站起来答道:“回刺史大人。那晚一共有五名刺客。皆是黑衣打扮,花巾蒙面。五人直扑米家少主,刀刀致命。幸好我带了侍卫,才得以保全米家少主。我本以为他们是牛首山上的花巾马匪,没想到这五人竟为死士,一见事情不妙便服毒自尽了。下官只抓到一个活口。”
“竟然是死士?”何劭忠眼中厉光一闪,冷哼一声道:”竟然要出死士来刺杀米家少主……这不仅是要他的命,还要做的不留痕迹。”
“那个活口现在何处?可问出什么来没有?”
“回大人,因事发突然,又是事关皇商之子。下官怕有所闪失,将人押回了参军府。那个死士嘴巴很硬,直到今天才录得口供。本来想查明后禀告大人,正好大人刚刚派人招我过来,我便先把口供带来了。”苏承贤说罢将口供递了上去。
何劭忠深深看了苏承贤一眼,拿过口供看了起来。越看脸越黑,全部看完之后,啪的一声将口供狠狠拍在案上。怒斥道:“好你个张东海,竟敢在老夫辖下做这种手脚!简直无法五天,无法无天!”
刘昺被他这一发火,震的有些不知所以。何劭忠见他如此,直接把口供扔给他,说了句:“你自己看!”
刘昺拿起口供,看完汗都下来了。他看向苏承贤,呐呐道:“苏参军,这口供可是属实?”
苏承贤拱手回道:“司马大人,这口供句句属实,人证尚且关押在我的参军府里。大人若是不信,我可将人证押来,大人可亲自审问。”
刘昺心里这下更慌了,新政推行在即,张东海竟然要谋害鼎力支持新政的皇商之子……只怕不仅仅是因为迎春阁外的私仇。只怕是……他心中一跳,看向何劭忠,欲言又止。
何劭忠看看他,又看了眼苏承贤。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些。他对苏承贤微微一笑道:“苏参军,不愧是青年才俊。此事办的甚是周到。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苏参军将那人证带来这里,有些问题,我和司马大人还是要当面问清楚才好。”
“是,下官现在就去将人证押来。”苏承贤得令退下,转身回府提人。
刘昺看着苏承贤一走,赶紧过来小声对何劭忠说道:“大人,大人!这张东海丁忧在家,做这等手脚,心思怕不只在报私仇啊。只怕大人和我此番都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