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劭忠冷冷一笑,“你对圣上新政,心有不满。竟意图刺杀皇商之子,祸乱江州。可有此事?”
“你血口喷人!”张东海矢口否认道:”我丁忧在家,足不出户。何来刺杀之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皇商之子。”
“哦?不认识是吗?”何劭忠,挥了挥手,示意左右带人上来。
张东海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那天在迎春阁外被抓的两个侍卫,心中大骇。
何劭忠捋须靠坐在太师椅上,对着那两个侍卫挥挥手,说道:“来来来。你家主人记性不好,你们且将那日事情,说给他听。”
想那日,这两个侍卫被苏承贤抓回去,下了大狱。张东海几次派人来欲带走二人,却皆被苏承贤以大周律法已有定夺,若要强行带人则要回报刺史大人方可定夺的说辞给打了回去。
张东海虽然骄纵,对那个何劭忠却是有几分忌惮。一来一去便索性让那两人呆在牢里不管了,料定苏承贤也不敢真把他的人怎么着。
可那两个侍卫心中却已有不同。张东海为人一向狠毒,两个侍卫见他迟迟不来营救,便是心灰意冷,以为自己被做了弃子。苏承贤带着何劭忠再来问他们的时候便交代了个底透,只求活命。
这会子到了大堂上,那两个侍卫瞄了眼张东海,只见他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狼狈不堪。心中更是坚定。看了眼何劭忠。低头一五一十的说道:
“小的那日和大人一起去迎春阁,大人酒醉后说要找李慧娘解闷。让我等守在门外,就去了李慧娘房内。后来,就听见打斗声,我们冲进去发现米家少主已经将我家大人踹到楼下,便与他缠斗。后来苏参军来了,就将我们带了回来。”
何劭忠冷哼一声“好你个张东海,丁忧期间居然出入青楼,如此不孝,真是罔顾人伦。你可知罪?“说罢又打量了一眼张东海那身绛红睡袍,不屑道:“释服从吉,忘哀作乐,你真是枉为人子。就你这般还敢恬居左拾遗,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张东海缩了一下,心中将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侍卫,祖宗八代骂了个遍。稳了稳心神,想着,平日他与刺史一向不多往来。今日何劭忠敢这样五花大绑的将他拉来大堂上如此办他,必是有备而来。多半......也是被街市谣言激怒。
今天要想无事脱身,断无可能。这不孝之罪,总好过刺杀皇商,阻挡新政执行的罪名。于是当下犹自强辩道:“我既便逛了青楼,也没刺杀皇商之子。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怎敢栽赃于我?”
何劭忠冷笑道:“我只说你,行刺于他。且未说皇商之子已死,怎么你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这……”张东海顿时语塞。“这……这外面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我自然知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还这般诡辩。”何劭忠大手一挥。”来人~带人证。”
张东海闻言心头一震,人证?难道是?
此时一阵镣铐拖沓之声,只见一人黑衣黑裤蓬头垢面而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死士。
张东海心中大吃一惊,他本以为死士早已得手而遁,没想到竟然会落入何劭忠手上。他的脸色从青到白,变了几变。
何劭忠看到他这样,心中有数。向死士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死士点头道:“正是此人,命我刺杀米家少主。”
张东海大喊道:“你胡说,我没有!你如此嫁祸居心何在?”
何劭忠一拍惊堂木,怒斥道:“放肆!张东海,你丁忧在家,对圣上心有不满。更残害皇商之子,此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狡辩!”
张东海喊道:“那个米家少主,明明是被花巾马匪所杀,你们凭什么诬赖我?你们这是在栽赃!是陷害!陷害忠良!”
“哦?,你怎么知道是花巾马匪杀的我?”
张东海闻声一惊,全身毛发俱立。只见从堂后,走出一人,白衣飘飘,眉目如画。正是米团。
“你……你……你居然没死?!”张东海眼前一黑,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