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病了?傅长雪听到书院小童报来米团告假的消息时,心中不由的担忧起来。前日见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难道是御赐的衣裳果然过于单薄,着了风寒?
傅长雪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放不下。手边事了,便直奔米家别院,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米家别院大门紧闭,傅长雪上前敲门,一个守卫打开门,看见是傅长雪,赶紧出来拱手道:“傅先生。”
傅长雪点点头,说道:“听闻你家少主人抱恙,我来看看。她可在家?”
守卫闻言,看着傅长雪有些为难道:“傅先生,我家少主人是在家。可是她吩咐过,概不见客。”
傅长雪挑眉,往里面看了眼,而那守卫却丝毫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于是便说道:“你去通传一声,说是我来了。”
守卫面露难色,偷看了眼傅长雪的脸色犹豫道:“呃……少主人特地吩咐,傅先生来了……也……也不见。”
“什么?”傅长雪眉头一皱。
守卫赶紧陪笑道:“不仅是您,之前还来了个白鹭书院的木樾公子,少主也没见。少主谁都不见,所以您…..您还是请回罢。”说罢闪进门内,将门轻轻合上。
傅长雪眉头紧锁,举起手欲再敲门,却在空中停下。沉吟半响,终究没有敲下去。
接连三天,米团闭门谢客,足不出户。木樾和傅长雪几次前来探病,她都不见。就这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埋头在账本中。
期间陈昌硕每天准时过来送账本,两人在书房内,研究账册。每次陈昌硕来,米团总是准备了一大堆问题,向他讨教。两人一讨论便是一个下午,直至日暮西山犹未察觉。
陈昌硕很是感慨,米团的学习速度和进步的速度远超出他的预期。简直天生就是个经商的好料子,可是在某些方面却又执拗顽固的寸步不让。比起米友仁年轻的时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不禁想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一不留神,又讨论到很晚。
书房内,米团和陈昌硕秉烛长谈。书房外,桂圆却有些坐不住了。她走到门口跟守在门外的唐瑾招招手,将他喊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快想个招,让陈总管早点出来。”
唐瑾挑眉,看了眼桂圆,惜字如金的吐了两个字:“为何?”
桂圆被他这一问,倒是有些来气了。双手一叉腰手指着书房大门说道:“你都看不出来吗?小姐自从那天从书院回来,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饭都不怎么吃,觉也睡不稳。这才几天,你看咱们小姐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身子才好了几天,怎么经得起这么熬呢?陈总管也真是的,都这么晚了还不走,小姐总要吃饭啊!终究是身体要紧。”
唐瑾看了眼书房,里面依旧是灯火辉煌。
这些天,米团在书房里面呆了多久,他就在门口站了多久。他甚至听得到她在里面来回的踱步,轻声叹息。
那天在书院报功亭外,他虽然离得远,但是以他的耳力,却字字听的真真切切。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是她不说,他便也不说。他能做的,就是守在门外,护住这一方天地。
唐瑾看了眼气呼呼的桂圆,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说了句:“主人自有安排。”便走回门口站好,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