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听他回了这么一句,更气了,跳脚道:“安排什么安排!那天在报功亭里也不知道那个苏小姐跟咱们家小姐说了什么,我看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可是问她怎么了,她偏偏不说!
现在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看账本,这两天更是连傅先生都拒之门外,不见了。真是急死我了,这一天天的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桂圆自己在那里气呼呼的说了半天,看唐瑾再没搭理她的意思,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着米团和陈昌硕谈完,米团吩咐桂圆将陈昌硕送出去。桂圆这可算抓到机会了,她小步跟在陈昌硕的身边给他提着灯笼照着路,回头看着米团又回了书房,便小声对陈昌硕说道:“陈总管,您老教咱们家小姐生意上的事儿可悠着点呀。看看小姐这些天都瘦成什么样了。”
陈昌硕呵呵一笑,手捋了下胡须,看着天上皎皎明月道:“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少主人天资聪慧,又这般勤奋。老爷之所托,老朽终可不负矣。”
啊?什么岁……什么与?桂圆被他一番答非所问给弄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再看陈昌硕,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米团做完早课已经扎进书房,继续研究账本。不多时,门外响起了桂圆的声音,“小姐,傅先生来了。”
米团眉头一皱,“不见。”
“为何不见?”
清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书房门应声打开。米团抬头一看却是一袭青衣的傅长雪,他的身后,是一脸纠结的桂圆。
“小姐……我那个,因为傅先生他……”桂圆看米团盯着她,便从傅长雪身后磨磨蹭蹭的走出,有些心虚的低头小声的努力解释。
米团叹息一声。这个桂圆,这些天因为自己吃得少,睡得少,不知操了多少心。现在又将傅长雪放了进来,真是……真是无法责怪她。她无奈的挥挥手对她说道:“算了,下去吧。给傅先生奉茶。”
傅长雪就这么看着米团,直到桂圆退出去。他一把将米团拉到身边,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了一番。关切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身体到底有何不妥?为什么这些天,连我都不见?”
米团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退开几步道:“不妨事,偶染风寒而已。”
傅长雪皱眉,握紧了空空双手。走近两步,“可请大夫看过?如今可痊愈了?”
米团走到窗前,疏离的笑了笑,“嗯,已经没事了。只是病中不宜见客,多谢先生挂念。”
傅长雪眉头紧锁,目光沉沉的看向米团的背影。从他进门开始,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是她的背影都在拒绝着自己。只是短短三天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立于原地,眼中晦暗不明,盯着她的背影缓缓道:“团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