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看了看自家妹妹,他叹了口气,说道:“小妹啊,我看你这次算是白来了。长雪那小子,他看米团那个眼神……唉……”一想到傅长雪看米团那副柔的都快滴出水来的样子苏承贤就有些受不了。再说,长雪那个病也是因为她而起,没想到居然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走到苏芮卿身边,拍拍她的手,好言劝说道:“得了妹子,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哥哥我,再另外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这边儿咱们拼不过啊。”
一听这话,苏芮卿不干了,她一跺脚发狠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和长雪哥哥可是有婚约的!我不听,我不听!你还是我哥哥吗?竟然把她夸上了天!怎么从没见过你这么夸过我?”
苏承贤顿时觉得一个头两大个,冲着苏芮卿告饶道:“你那个什么婚约……哎呀,我的小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你……你怎么尽帮着外人!我不要你管了!我自己去找她理论!”苏芮卿瘪瘪嘴,顿时觉得委屈的想哭。心里更是咽不下这口气,甩门而去,直冲白鹭书院来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只是没想到准备好的话都还没说几句,米团就是这样的回答。倒是把她说愣了。
米团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打算告辞。苏芮卿看她要走,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呐呐道:“你真的不跟我抢长雪哥哥了?你们真的没什么吗?”
米团嗤笑一声,转身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缓缓道:“傅先生和我之间,一向光明磊落,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更何况,你与他有婚约在身。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又岂是别人抢就能抢去的?苏小姐,还请自重。”说罢,米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报功亭。
回到米家别院,已是日暮西山,月上柳梢。米团在书房内,对着陈昌硕送来的一堆账本,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她临窗而立,看着院子里潇潇斑竹下的破碎月影。下午苏芮卿那些话,又涌上心头。一时间更加气闷难当,郁结难解。
她走出书房,喊来桂圆吩咐道:“去取我的幽月剑来。”
桂圆愣了下,看了看天色,问道:“小姐,这大晚上的你要练剑吗?”
“嗯,去拿。”
米团走到荷塘边,抬头看天,一轮皎皎明月,如玉盘一般悬于高天。月影洒在湖面之上,银光点点,与湖面上错落的巨大汉白玉棋子相映成趣。
不多时,桂圆取来幽月剑。只见这把剑极其细长,剑尖略弯,剑柄上垂下长长的流苏剑穗,仔细一看竟是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丝。
米团拿在手上,分手一错,将剑一分二。她飞身一跃,踩在汉白玉的棋子之上,落于湖中央,向月而舞。
月光之下,幽月剑在米团手中划出银弧,一时之间,天上月,手中月与湖中月连成一片。她手一沉,弯弯剑尖挑破如镜湖面,荡起阵阵涟漪。再一侧身,银丝剑穗划出耀眼银光,顷刻入水,如千把利刃顿时将湖面划得支离破碎,连人影都不复得见。
米团站在湖中棋子之上,看了半响,直到水面恢复平静,她眼中的波澜亦恢复平静。她嗤笑一声,抬头看着天上纹丝不动的明月,喃喃道:“镜花水月,不过如此。”
说罢,足尖轻点,回到岸上。将幽月剑递给桂圆,吩咐道:“明天,去书院请假,就说我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