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赵将军你还要验看圣旨的真假吗?白祁、白凤年,勾结燕人,通敌叛国,罪可当诛,你还不速速带我至大帅行营宣旨?莫非你和他也是同党?”
通敌叛国?赵东林脸色大变。他跟着白祁数十年,要说白祁通敌叛国他第一个不信,可是这个林孝芳手上的圣旨却是不可能有假。圣意面前,他只能低下头,咬牙为林孝芳带路。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白祁所在的大帅行营,白祁接到消息,已经走出大帐站在门口等着林孝芳。看到林孝芳捧着圣旨而来,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祁接旨。”
林孝芳走到白祁身前,圣旨高举,白祁口称万岁跪倒在地。林孝芳冷冷扫了他一眼,打开圣旨念道:
“兵马大元帅白祁,目无法纪,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更勾结燕人,通敌叛国,罪无可赦。着即刻卸去白祁兵马大元帅之职,由兵马副元帅张长清担任。白祁即刻押解回京,由三法司会审。白凤年就地约束看管,不得离开夏口一步。白甲军余部,若有不服法者,斩立决。”
“什么?”白祁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孝芳。
草菅人命?结党营私?通敌叛国?他在边塞戍边数十年,日日如履薄冰;与燕兵对阵,时时刀口舔血,何来这些罪名?
跪在一边的赵东林终于是忍不住的冲上前,对林孝芳怒道:
“你血口喷人!大帅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林孝芳眉毛一挑,看向赵东林问道:
“圣命在此,谁敢违抗?违命者,与乱党同罪!来人,将白祁给我绑起来。”
林孝芳身后的兵士得令立刻上前,三两下将跪在地上的白祁绑了个结实。白祁肩上旧伤未愈,被那几个士兵推搡捆绑着顿时渗出斑斑血迹。米团躲在人群中,看到白祁肩头全是血迹,心中顿时不忍,双手一握拳就要冲出去。而就在此时赵东林也看不下去了,他噗通一声跪在林孝芳的跟前,愤然道:
“林将军,大帅当真不可能通敌叛国啊!圣上定是被奸人蒙蔽,听信谗言,糊涂了!真正通敌叛国的是那个梁国忠啊!”
“没错,梁国忠通敌叛国,献城给燕兵证据确凿!”另一个将士喊道。
“大帅定是被奸人所害!大帅是冤枉的!”
一时间,周围的白甲将士喊声阵阵,怒气冲天。愤懑的目光都盯着林孝芳,这个带着兵马刚进行营就要拿下白祁的女人。
“哦?”林孝芳冷哼了一声,看了眼周围群情激愤的白甲将士问道:
“既然如此,那,那个梁国忠人在何处?”
“梁国忠通敌叛国,献樊川与燕兵。少将军带人夜袭樊川,斩杀敌将钱呈瑞和叛徒梁国忠。将军你看!梁国忠和钱呈瑞的人头还在旗杆上!”
林孝芳顺着赵东林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行营大门外,高高的旗杆上,插着两颗血迹斑斑的人头,看起来像是已经挂了几天,看起来十分可怖。
林孝芳面不改色的转过身,看向众人大声道:
“梁国忠已死,只剩一颗人头,死无对证。你们因此就要违抗圣令吗?圣令既下,白祁就必须押解回京。至于有罪还是无辜,还是白大人你自己在三法司,圣上的面前慢慢说吧。来人,押下去!”
林孝芳大手一挥,她的兵士便要将白祁押入囚车。赵东林眼中一红,站起来就要将人拦下,却不想,那兵士反手佩刀出鞘,直指他咽喉。一边的林孝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违圣命者,杀无赦。赵将军,还请自重。”
“东林。”白祁对他摇了摇头,开口对他说道:“莫要冲动,东林。我自随他们回京,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清者自清。而你们则要在此守好夏口和樊川,钱呈瑞人头挂在营外,钱呈嗣定会收到消息,率部来为其弟报仇。万万不可大意啊。”
赵东林,看白祁都到这时候了,心中都还念着夏口的布防,丝毫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而再看林孝芳,和压着白祁的兵士那般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一团怒火顿时被点燃。他拔出佩剑,怒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话音未落,他手上佩剑直向拉扯白祁的兵士刺去,林孝芳见状,长刀出鞘,一刀砍向赵东林,这一刀势大力沉,直中要害,赵东林完全没想到林孝芳会出刀,竟是防备不及,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赵将军!”
白祁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赵东林,这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赵东林,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倒在了自己的行营,大周的将军林孝芳的刀下。他紧紧闭上双眼,心痛不已。
众将士见赵东林倒下了,眼睛都红了。佩刀纷纷出鞘,气氛顿时紧张。
林孝芳长刀一挥,列阵在行营外的重甲兵士顿时将行营团团包围,连环巨弩也对准了众人。她环顾四周,呵斥道:
“你们竟敢违抗圣令,想要造反吗?”
“冷静,冷静!都把刀给我放下!”
此时张长清,越过人群,走到林孝芳身边,他指着众人,大声呵斥道:
“都给我放下刀,你们难道当真想败坏白甲军的声誉,造反吗?”
众人一听此言,顿时有些犹豫,林孝芳见此手一挥,沉声喝道:
“给我统统拿下!”
顿时身披重甲的玄家兵士蜂拥而上,将以刀相向的白甲军缴械押倒。转瞬之间,整个白甲军行营已经被林孝芳所控制,她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转头对张长清微微颔首道:
“张将军,现在夏口由你统帅,抵御燕兵,你且好自为之吧。”
然后她对押着白祁的兵士一挥手,白祁便被他们推搡着押上囚车。此时一个兵士跑到她身边,对她耳语了两句,她眉头一锁,转头看向张长清问道:
“张将军,白凤年去了何处?为何我的人遍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