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的笑容在俞伯珺眼中绽放,她颤动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勾出他内心的骚动,又像是一把小刷子,在他心中轻轻的拂过,让他心痒难耐。
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喃喃道:
“好,我不告诉别人。”
“很好。”
米团的笑意在眼底放大,她手一挥钉在俞伯珺身上的白钉尽数回到她的手上。失去控制的俞伯珺就这么跌坐在地上,米团走到柴房门口,打开门,从守在门口的唐瑾手中接过一件滚金裘皮披风。
她将披风递到俞伯珺的手上,笑道:“外面天寒难行,这件披风赠与公子,我就不留公子了。请吧。”
俞伯珺痴痴的看着米团袅袅而去的身影,喃喃道:
“其实,你们家饭菜那么好吃,让我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话还没说完,唐瑾高大的身影将他的视线挡住,看着眼前的冰块脸,俞伯珺脸一黑,收了声。
不远处,传来米团的轻笑声:
“俞公子,我允你的十倍金额,只要你遵守你我之间的契约。大周任何一家米字商铺,只要你开个价钱,随你兑换。”
俞伯珺的黑脸闻言顿时恢复了神采。他将滚金裘皮披风在身上系好,手中小扇一打,绕过唐瑾,望向米团离开之处,摇了摇头咋舌道:
“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女人偏偏喜欢傅长雪。哎呀,米少主,你应该喜欢我才是,我才是你的良配啊!何必喜欢那个傅长雪呢?他倒霉,连着你都一起倒霉了。”
他站在那里犹自叹息,身后却感觉快要被唐瑾的灼灼目光给盯出个洞来了。他转过身,看着唐瑾道:
“这位小哥,你莫要生气嘛,我可是很少给这种不收钱的消息的。很快,你们就会用得上我,记得跟你们米少主说,若是要找我,就去京城的绣春楼。”
说罢,话音未落,人已飘远。留满脸漆黑的唐瑾,站在那里,生着也不知从何而起的闷气。
再看米团这边,她事情办完,心中便安定了许多,一路往自己的院子里去口中喃喃念道:
“楼上满倾人日酒,更逢春气到京华。盘擎白玉来生菜,胜插黄金出镂花。客兴纷纭那可数,年光流转亦无涯。天边梅柳应相笑,两度东风不在家。”
一阕念罢她兀自笑了起来,想起那个东风客俞伯珺还真是好不潇洒。没想到他能那么痛快的答应她,这件事办的出乎意料的顺利,让她心情很是愉快。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玉佩有什么秘密可言,可是既然他吃了这么多苦头也要拿到玉佩,那就说明这个玉佩的秘密非同小可。好在她已经用金哨飞鸽传书给她爹,想来玉佩的秘密不日就会知晓。
而她也相信,俞伯珺不会将玉佩的秘密再告诉别人。她看人一向很准,虽然他那般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是她划破狐裘的时候,那肉痛的声音是骗不了人的。十倍之数,是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这场交易她十拿九稳。
米团心情一好,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又喊来米贵和家里的管事将这些天的事情吩咐了一圈,心事一了,这些天熬的困意便涌了上来,她回到房中,让唐瑾桂圆自行去休息,莫要吵她,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再醒来,便已是第二天清晨。米团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外面明亮的天色,伸了个懒腰。
屋子里很暖和,红枣早早的给地笼里添了银碳,整个房间温暖如春。米团走下床推开窗户,院子里的几株腊梅已然悄悄开放,轻风徐徐吹过,引满室一片馨香。
“小姐,你睡醒啦。”
一直守在外面的桂圆,听见米团房里的动静,知道她起床了,便端着水走了进来。
“早,桂圆。”米团心情大好的和她打着招呼。
“不早啦,小姐,这都快晌午了呢。”
红枣笑盈盈的端着热粥和小菜走进了米团的睡房,看了眼米团睡眼朦胧的样子,笑道:
“小姐这些天当真是累坏了,这一觉竟是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一定饿坏了吧。洗漱了就先喝粥吧。”
红枣将东西放在桌上,米团过去一看,果然白粥和几个小菜都是她的最爱,当下心情又好了几分。
桂圆见米团心情好,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开心的说道:
“小姐,你忙了这么多天,可算是消停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今天又是休沐日,不如我们出去玩吧。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去逛街买年货吧。”
米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为自己梳头的桂圆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有些心动了。
想来,自从她到御史台到任,已经有很久没有出门散心了。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将她推着往前跑。也好!不如今天就出去玩玩,散散心。
可是去哪儿玩呢?这天寒地冻的,能有什么好玩的?正在发愁的时候,轻风又送暗香来,米团嗅了嗅,是腊梅的香气,真的好香!
米团忽然福至心灵,眉眼一弯,冲镜子里的桂圆眨了眨眼说道:
“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桂圆,不如我们就去城外的梅园赏梅如何?”
“赏梅?好呀!好呀!”
桂圆一听米团当真要带她们出门,立刻开心的不得了,关她是去梅园还是桃园呢!这一开心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为米团梳好了头。
不多时,吃了早饭,收拾停当的米团,唐瑾,桂圆和红枣四个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因为带着桂圆和红枣,米团特地改用马车,唐瑾在前面驾马,她跟桂圆和红枣三个人坐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