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
程九沉忽然大笑了起来,他手上长剑一挽,冲着余无一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说自己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在下凌霄阁程九沉,记住了吗?程九沉,便是要送你上路的人。”
“废话太多了。”
余无一不待程九沉说完,双手一挥,两袖飞刀齐发,直冲程九沉而去,直取他身上死穴。
只见程九沉看到飞刀不敢怠慢,化剑气为盾与之抗衡。就在此时忽然程九沉身后出现一个人影,抬手手便往他的身后刺去。程九沉感到不对,翻身一躲,躲过背后的一击却被余无一的两枚飞刀击中的肩胛骨。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从背后刺杀程九沉?余无一凝眸一看,没想到竟是唐瑾!
只见唐瑾,衣袍染血,显然已是经过一场恶战,此时他一击不中便要再战。余无一正要相助与他,只听唐瑾密声传音与他道:
“速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主人和傅长雪!速去!”
“可是你……”
余无一的话,唐瑾已经来不及回答了,他已经与程九沉缠斗在了一起,于是余无一只好虚晃一枪,隐起身形急忙赶往汉王府。
可是还不等他到达汉王府却发现,这汉王府已经被层层封锁,周围的人说,里面汉王和汉王妃正准备拜堂呢,女帝的仪仗已经从宫里出发了,所以哪里都不让进,管的严的很。
女帝要来?女帝不是早就奄奄一息了吗?余无一眼中一暗,他直觉这件事不单纯。然而,既然汉王李檀还在和米团进行着婚事,王府附近也没有骚动,那就说明米团还不知道,也还没有动手。
这里严防死守,层层侍卫,他即便是插翅也飞不进去了。余无一一咬牙,掉头往玉带河走去,他知道傅长雪在那里,至少先去告知傅长雪让他有个准备。米家的事情绝非偶然,无论是谁既然向凌霄阁下了单子,必然是斩草除根的意思。会是谁呢?难道是李檀?
余无一带着满腹的疑惑赶到玉带河,四处寻找傅长雪的踪迹,玉带河太大了,还要避开汉王李檀的耳目,寻找傅长雪很是费一番功夫。好不容易他终于找到了傅长雪,果然他带着人埋伏在那里,等待着行动的信号。
余无一的出现让傅长雪大吃一惊,立刻就与他对峙起来。当余无一表明来以后,他更是怀疑他的身份与动机。余无一知道傅长雪不认识自己,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却对他了如指掌,对米团更是了若指掌。
于是余无一索性将他们此行计划的一起都告知于傅长雪,傅长雪听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直到他将米家的事情对他说出他的脸色才变得一片煞白。
“你说米家……被屠?”傅长雪颤抖着问道。
“不错。”
余无一知道,这件事对傅长雪无疑是重击,但是他必须说。必须将着一切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
傅长雪的手在袖中紧握,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余无一所说是真是假,绣春楼那样的地方他不曾涉足过,对于余无一的身份无从分辨。只是俞伯珺曾经说过自己寄身绣春楼,所以眼前的这个余无一,只有三分可信。
只是他现在所说的米府被屠之事,太过震撼。他此时人在玉带河,按照计划他必须等待米团的信号,才可行动。可是,米家被屠,米团会怎么做?她会怎么做?
她是会按照原计划来做,还是……会崩溃?
一时之间,傅长雪心乱如麻。他了解米团,知道她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可是若她知道米家被屠,她爹娘已经双双毙命,还能不能冷静下来,却是当真不知道。
米友仁夫妻二人据他所知,向来在京城广结善缘,从未与人交恶,到底是谁这般狠毒竟然在米家少主的大喜之日,将米家剿杀?
“可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傅长雪向余无一问道。
“不知,事出紧急,唐瑾让我来找你,我便先赶过来了,想来唐瑾不必然不会输给他,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只是,米家老爷和夫人……已经……”
傅长雪眉头紧锁,他低头沉思,踱了几步,忽然抬头看向余无一问道:
“你有没有去汉王府?那边情况如何?”
余无一答道:“我正是从汉王府过来的,汉王府戒备森严,至少有近千人防守在外。我难以入内,看情况一切正常,不像是发生了什么,想来米团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不知道……不,并不一定。他曾经看到当日布防图,也打探过当日的守军情况,汉王府外并没有放置太多兵马,怎么会有近千人这么多?
想到这里傅长雪便察觉出了不对,他立即对余无一说道:
“余老板,我此时难以分身,劳烦你立即再回米家打探情况。我担心,会有变数。”
傅长雪的话让余无一眉头一锁,他看着傅长雪身后的蛰伏的人马,将傅长雪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亚台大人,你莫非还要按计划举事?”
傅长雪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余无一顿时有些着急,他有些烦躁的说道:
“可是米家现在成这样,万一要是传到王府里去,那米团必然要闹的,到时候怎么只怕功败垂成,亚台大人你若是这样冒险,只怕不仅前程不保,连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傅长雪眼角闪过一抹淡淡笑意,他转身看了看他身后的士兵,又看了看余无一,笑容里多了几分执着。
“为国家顾,何惧生死?奸佞不除,我妄为朝廷命官。”
余无一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傅长雪,不再说话。他拱手告辞,立即向米府而去。
没想到,到了米府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偌大的米府,只剩残垣断瓦,尸骸遍地。唐瑾和米团两人重伤在地,身边围着的两个侍女哭成了泪人。
余无一深深的叹了口气,当时他光是带着他们四个回来已经损耗了几乎全部体力。然后又为米团和唐瑾接连医治,虽然他们体内似乎服有奇药保住了性命,可是为他们医治伤势,却让余无一的修为损耗过半。
他本已不能再消耗功体,可是眼前米团落下的泪水却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真是,拿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