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踏雪剑,冷哼一声说道:
“那个老人家,老眼昏花认错人也就算了。想不到你们两个人,年纪轻轻的不仅眼睛不好使,连耳朵都听不到别人说的话了吗?”
说罢她运气真气,再催踏雪剑,两个护卫一见米团动了兵器,顿时也拔出腰上佩刀迎战。三人正是之间气氛十分紧张,激战一触即发。
“哼,二打一,以为我就怕了你们吗?”
米团催动真气,欲与踏雪剑人剑相融,却不想身后老者忽然大喊到:
“不可放肆,不可对公主无礼!”
说罢老者冲进三人之间,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米团的脚大喊道:
“殿下莫要冲动,且听老臣一言呐!”
这一冲一抱,却让刚刚恢复内元的米团收到了冲击。她本气运于剑,剑气充盈,一触即发。却不想那老者就这么冲了进来,她为了避免误伤,硬生生的压下剑气,却被剑气反冲,击伤了心脉。
噗——!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米团一口鲜血喷在地上,顿时失力。老者一看米团竟然吐血了,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再一看米团脸色已是一片苍白,气的他一脚踹在站在米团身前的护卫身上喝斥道:
“你竟敢伤了公主殿下,真是罪该万死!”
那个护卫被他这么一踹都蒙了,他可真是冤枉啊。他奉命截断米团的去路,米团要走他就截了,可是他并未敢动武啊。虽然佩刀在手,但是他真的一动都没动,他怎么敢呐!
知道他冤枉的还有一个人,米团。她这口血可真不是那护卫给打出来的,要不是这老者忽然冲进来,只怕要被打吐血的是那个护卫。
米团赶紧拉住老者,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开口解释道: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是被你给撞吐血的,莫要错怪好人。”
“被老臣?”老者微微一怔,然后又噗通一声跪在米团身前,哭天抢地道:“公主殿下赎罪!老臣当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冲撞了公主殿下,让殿下受伤!老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这一喊,米团头都大了,这一口一个公主殿下真的让她很烦躁了。她手一挥气运丹田,提高声音对老者喊道:
“停。”
不知道是被米团亮如洪钟的声音给吓到了,还是他终于嚎完了,老者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倒是安静了,可是米团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了冲撞的关系,米团只觉得自己内力受滞,明明内元充沛,却不能像方才那样,自由而充分的使用。
这很严重,她的功力好不容易才恢复,可是现在又收到了阻碍,不能随便用功。而现在她和虞美人已经走散,而第一波凌霄阁的杀人已经来了,有第一波,就会有第二波,第三波。毕竟她的人头值一万两。而她现在这样,只怕讨不到什么便宜,所以还是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后,米团准备保留体力,赶紧应付了这三个人,去和虞美人会和。于是她压了压心火,心平气和的看向那位老者问道:
“老人家,你一直说我是公主殿下,是为什么?还请你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你一直这般,我还在有些为难。”
“哦,对!看我这糊涂脑子,老臣一看到公主便高兴的连这些都忘记告诉您了,真是该死!”
老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向米团倒出了前因后果。
“殿下,且容老臣与您一一说来。”
“长话短说,我赶时间。”米团笑得很是客气。
老者刚拉开架势一副要说个上下五千年的模样被米团忽然打断,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拱手应道:
“呃,长话短说,好。老臣名叫周曙,这两个是我的侍卫,一个名为沈长建,一个名为魏青。”
米团对两个护卫微微颔首,两个护卫贼单膝跪下,向米团规规矩矩的行了君臣之礼
周曙满意的看着两名护卫守着规矩,继续说道:
“老臣本是燕国故太子赵佑吉的近臣,皇帝听信佞臣之言,废长立幼,使得太子被奸人所害。老臣追随太子亦被谋害,不得已一路避走他乡。原本想着或许大长公主殿下身为太子胞妹,定能为太子殿下沉冤昭雪,捍卫皇室正宗,却不想歹人心思毒辣,竟然连大长公主也不放过,欲将其诛杀。
还好大长公主连夜脱逃,留的一命。而堂堂大燕一夕之间,天地变色。新帝登基软弱无能,朝政全被奸人把持。长久以往国将不国,我大燕危矣!”
周曙说的是义愤填膺,声泪俱下,而米团则在一边听着无动于衷,面无表情。虽说太子兄妹的结局令人唏嘘,可燕国毕竟是大周的死敌,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正好可以给大周缓解压力,不然战火再起,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儿要战死沙场,又有多少孤儿寡母泪洒衣襟。
不过看着周曙在这里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说着,米团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好心的提醒他道:
“周先生,虽然你说的是挺惨的,但是我可是大周的人,你在这里跟我说你们燕国的皇室旧闻,是不是不太合适?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说罢米团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却见周曙热泪盈眶的跪了下来,他眉目含悲,看着米团说道:
“公主殿下,那死去的太子殿下可是您的亲舅舅,您的生母大长公主殿下被人一路追杀,不得已逃到他国,下嫁区区商贾之家,是何等的屈辱,您怎么能这般无动于衷呢?”
“住口。”
米团眼中含怒,面罩寒霜。她眉头紧锁看向周曙说道:
“不许你这般蔑视我爹!至于我娘,也根本不是你口中的什么燕国大长公主,她不过是普通的大周人,她与我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夫妻恩爱。即便是在黄泉路上,也是形影不离。上穷碧落下黄泉,一生一世一双人,何来屈辱?”
米团的声音越说越低,米友仁和赵佑娴相拥而亡的样子再次闪过她的脑海,刺痛了她的心。她双手紧紧一握,看向周曙怒道:
“老人家,你要说什么小道消息,皇室秘闻,本姑娘都没所谓。可是你若再这么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我可就不客气了。”
周曙一看米团竟是不相信他,顿时有些急了,他指着米团急急说道:
“燕国的大长公主,闺名赵佑娴。出生之时先帝所赐的云龙玉佩就挂在殿下的腰间,殿下为何就是不愿相信老臣所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