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外许多树木环绕,显得郁郁葱葱,而寺内则是笔直茂盛的翠竹,一层层,一排排,分外清雅,在这竹林深处,不定距离设了石凳石桌,以贡走累的施主们休息。
“公子,咱们在此休息下吧!”
“好……”一道清淡如尘的声音响起,大约走的有些累了,那人微微咳嗽了两声,气息有些不稳。
“来,公子,这静息丸您含一颗”那侍从显然是有所准备,只见他将这药丸递到了清冷出尘的公子嘴边,道:“子言已回去拿水了,待会儿便来,这石桌上的水到底是冷了的,公子还是忍一忍,别喝的好”
说着,子书有些怜惜的看着自家公子,他和子言自小跟在自家公子身边,这感情自然就非比寻常,看着自家公子连喝水都需得注意,自然对那罪魁祸首便多了些抱怨。
“若非那长宁王,公子又岂会受这苦……”
“慎言,子书”子书还未说完,便见那清冷出尘的公子吞下了那药丸,道:“今日是来为母亲祈福,莫生是非”
“是,公子莫气,是子书失言了”见此,子书立马道,可那神色中依旧有些不平,他家公子惊才卓绝,若非因着那长宁王,又如何会受此劫,如今到了这许人的年纪,上门提亲却也鲜少有良人……
“我又如何不知你们是心痛我……咳咳……只是我这一生还长,这前程往事总该要忘了,过去了,才能向前看。”
“是,到底还是公子心思通透,是子书想岔了”见此,子书笑道,如今见公子自个儿能过这道坎,总归是好事,公子本就身子孱弱,若是心思太过沉重,总归对身体不好。
“近日公子有些风寒,咱们得多多注意些,公子这身子好容易才调养好,等将军的接风宴上给那些嚼舌根的公子哥儿二世祖好好看看公子的风采!”说着,子书越发激动神气起来。,近些年,若非那些二世祖,嘴碎的公子哥儿乱嚼舌根,自家公子如何会得这名声。还有那长宁王,如今公子这身子调养的也差不多了,该好好让那些人看看公子的风采,洗洗名声,若是有缘,还可挑个如意妻主。
苏千尘看着身前跟个斗鸡似的为他愤恨不平的子书,略微有些好笑,道:
“怎地就如此模样了,那是父亲的接风宴,我如何能出风头本末倒置,再说,这些年那些闲言碎语听得还少了,我本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不必如此在意”
一旁,早已在此等候的听了全程的云皎轻轻的放下了茶杯,未发出一点声响,听到此话,微微有些心疼,到底是楚长宁年轻气盛,却不想这些话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今日是云皎好容易从有榆处得了消息,苏千尘会随父前往护国寺为苏将军祈福,因而早早的便来此候着。
周围侍卫环绕,木兮,有榆安静的现在身后,不发一言,连呼吸也刻意放轻了,没办法,自家主子要获得苏家公子的芳心,特意交代他们要注意些,别搞砸了事情,虽不懂自家主子突如其来的深情,但作为侍从,照做便是。
这翠竹将两方完美的隔了起来,再加上云皎的有意的遮掩,苏千尘主仆二人自然未发现一旁还有人。
“公子大度,自然能做到心平气和,可子书却有些不平,若非公子体弱,平日里行事低调,不爱出家门,如何又能让这些谣言肆意,毁了公子名声,也是公子通透,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拿了绳子上吊了。再说,如今公子已到了婚定之龄,如今因着这谣言,前来提亲的人却门可罗雀,主君近日可是着急得不得了,今日还说给公子求一道姻缘呢?……啊!”
突然,子书似是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暗道自己大意,竟就如此说出来了,主君怕公子多想,还特意让他们带着公子到处走走呢!
云皎好容易从有榆处得了消息,苏千尘会随父前往护国寺。
“父亲有心了”苏千尘淡然处之:“我无碍,不必如此瞒着我,这本是父亲一番心意,我不会多想”
“公子能如此想便好,不然主君怕是得责罚呢”子书吐吐舌,道。
“只是接风宴一事便不必再提了,陛下面前,有失身份,我本体弱,姻缘难些也是自然,姻缘天定,强求不得”
“公子为何会如此想,如今公子身子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自该许个天下最好的妻主,若非那长宁王,公子有何必如此遭罪,那长宁王生性放荡,骄奢淫逸,也亏的自个儿还有个底线,如今还是个处子之身,否则真叫子书看不起”
子书见此,连忙急到,语气难免冲了鞋,有些口不择言。
一旁的木兮,有榆悄悄的看了看自家主子,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便将那口无遮拦的侍从解决了,有榆甚至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却不想被云皎抬手制止。
云皎丝毫未气,反倒是笑眯眯的继续听着下文:
“子书”
苏千尘无奈制止道:“慎言”
他也是无奈,两个侍从,自小跟着他长大,子言沉稳,子书反倒跟个小炮仗似的,有什么说什么,好在也是一心为主,平日里有他,倒也热闹,就是这嘴,实在有些藏不住话,性子也单纯了些。
见子书止了话,苏千尘才道:
“长宁王一事,我等少言为妙,避免惹祸上身”
他虽在家中,却也知晓前几日朝堂发生的事,虽有些惊叹长宁王的所作所为,以及那番令人惊叹的言论,还有……她的处子之身……可到底,皇家事,向来便不是可随意攀谈的,尤其那长宁王深受女帝宠爱。
“是,公子,子书也就与您和子言说说,从未与他人讨论过,子书只是惊叹这长宁王平日里作风放荡,没成想到还是个纯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