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当晚青蓝殿的姐妹果然听到唐雯晶房里传出骚动,一直持续到下半夜,才终于消停了。
还是刘炀禾专程去了一趟,才把里面的人劝住了。但往后的日子,经常能看到唐雯晶挂着黑眼圈睡眼惺忪的疲惫之态。
我暗自窃笑,不过吓吓她,她就坐不住了,可见此人只是一个草包,倒是她身边的许雯丽、刘炀禾,文文静静心机颇重,该小心提防。
上回春宫灯一事,冯栖梧曾说要换下我,但最后证明我的清白,更换之事就不了了之,她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宣我去学礼仪,我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去,玩起你不理我,我就不理你的游戏。
今早,我正在清洗一头柔软的长发,忽有人来传须去栖梧阁学习,我飞快冲掉发上泡沫,一路小跑赶往栖梧阁。
推开大门,一盆恶臭的屎溺从天而降,我未加设防,淋了整整一身屎尿。
此时,玉静从里面出来,哈哈大笑,“大家快来看啊!柳小姐跟泥猪癞狗似得,浑身屎溺!”
众人一阵哄笑,我抹掉嘴边的秽物,失声道:“这是你安排的吧?”
“哟,您说哪里的话呢,你自己走路不长眼,触了霉头,反来寻我的不是?我们栖梧阁一向洁净如新,现在被你弄脏了,你说,你该当何罪?”玉静阴阳怪气,一脸挑衅,未几,冯栖梧亲自从楼上下来,“妹妹,这地面是你弄脏的,你理应清理干净,就算阿姨知道了,也会觉得你在学礼仪期间你不服管教,有意捣乱秩序。”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势单力薄,如何正面冲突?何况人家马上要出阁了,已得自由身,阿姨也得予她三分薄面。如此小事怎值得劳烦阿姨,我心中苦笑,接过水盆开始擦洗一地污秽。
自小到大,我养尊处优,从未碰过屎溺,没想到今日,狼狈至此!
玉静领着一众丫头在外踢毽子,欢呼雀跃之声盖过天际,一瞧就是早有预谋。
“柳小姐,您擦了两个时辰了,歇歇吧!”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抬头,说话的是个小丫头,长得很清秀,只是面生,你是?
她咧嘴微笑,小小的虎牙随之乍泄,十分俏皮,“奴婢叫玉颂,是新来的,您没见过,所以不认识。”
哦。“快晌午了,你快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她轻轻摇头,“早去晚去都一样,她们只给我吃剩饭菜汤,奴婢来此三个月,受尽欺负。”
我低声安慰她,待冯栖梧出阁,你不一定会陪嫁,到时候必要遣散众女,你若不嫌弃,可以来清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