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惊喜交加,说愿意来伺候我,我捏了一把汗,我不过随口说说,她就当真了,真不该嘴快!
“素闻柳小姐宽仁和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今日一早,奴婢在外见玉静神神秘秘的在大门上拴绳索,挂木盆,没多久您就被淋了一身秽物,所以奴婢怀疑,这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果然如此。上次她被掌掴,此次必报此仇!
辛苦擦洗半日,要走之时,才发现门外的鞋袜不翼而飞,过往的丫头笑嘻嘻答:“玉静姐姐嫌它脏,一早丢到南河去啦!”
你们……我气得直跺脚,赤脚走在路上,被沙子膈得好疼,一不小心,一根木刺扎入脚底,我忍痛拔出来,气得只想哭。
走了好久,方回到雅苑,没一会儿,即有大夫来访,说冯栖梧指示,花童少女必须验明正身。
我浑身酸痛不想动,更不屑于验明,有意将脚搁到他眼底下,让他看到伤口,他搓搓鼻子,撇嘴说:“柳小姐脉象无异,只是脚底伤口极易造成破伤风,应避免操劳以免伤口感染,引发脓疮。”
“多谢。”我头也不抬,挥手送客,攀龙附凤于他人言,或荣耀之至,于我而言,不过尔尔,正好趁机隐退!
夜幕,玉颂漏夜前来,难得她向我投诚,我正想安插个人在栖梧阁,静观玉静一流的一举一动。
“奴婢愿为柳小姐略尽绵薄之力,她们总欺负我,既如此,奴婢愿另寻明主!”玉颂年纪不大,主意倒挺大。
良禽择佳木而栖,玉静自诩为冯栖梧身边最得宠的侍女,公然与我叫板,与青蓝殿沆瀣一气,我偏要在你身边投掷一枚不起眼的棋子,静待最后鹿死谁手!
春宫灯一事,我心存怀疑,那么名贵的蜀锦沉香,一般人无资得到,说不定,祸起于某位主子之手。
“那盏春宫灯,的确在栖梧阁出现过,当初有一位西门公子将此物赠与冯栖梧,冯栖梧看后脸一红,痛斥那西门公子是衣冠禽兽,当即命人拿下去烧毁。可是后来,不知为何辗转到了您手里,那天在福熙堂,您被指认私藏秽物时,奴婢就觉得眼熟,可是不敢说,不能说。奴婢猜,当时玉静并未烧毁春宫灯,而是私自藏匿,用于栽赃!”
我就说,那珍奇之物,岂会始于常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只听纤迢一人之语,就断定是刘炀禾从中作梗,挑拨玉静与我为敌,或有武断之嫌,不如问一问玉颂,这刘炀禾与玉静的关系如何?栖梧阁的事儿,唯有里面人知晓。
“刘炀禾与玉静本就交好,近来更是蜜里调油,有一次,我还听到她俩在唾骂您!”玉颂坦诚之至。
既如此,那就没错了,隔墙有耳,我不敢多留,尽快送走了玉颂,免遭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