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说明,此次的施术者,其功力之深厚,已达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境界。”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闻言,我的心中不由一惊。
对我施展傀儡术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又有着怎样的来头呢?会是皇后吗?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感到头疼。
“欲解此术,可还有其他办法?”谢公子急道。
女子缄默半晌,看了我一眼,忽然转身朝内间走去,“跟我来。”
待我们在房间里坐下之后,她便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竟多了一条,颜色鲜艳的斑纹蛇。
我蓦地瞪大了眼,默默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女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轻飘飘地道:“别怕,只是拿来咬你的。”
哈?
我一下子愣住了,却见她满脸严肃,丝毫不像是在与我开玩笑。我顿时慌了,求助地望向谢公子,谢公子亦是一脸茫然,忙出声问道:“阿欢,这是?”
“以毒攻之。”女子微微蹙眉,似乎并不愿意作过多的解释,“待傀儡术解除之后,我自会给你蛇毒的解药。”
……
……
所谓“以毒攻毒”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两个时辰,在我看来,仿佛已经过了三生三世之久。
解除了傀儡术,并且服下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解药之后,我强颜欢笑地向女子道了谢,靠在谢公子的身上,两腿儿打颤地走出了这个我再也不想来第二次的地方。
走到门口,女子却忽然叫住了我们。
回过头,只见她直直地盯住了谢公子,踌躇再三,才涩涩地开口道:“他……还好么?”
“他很好。”谢公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没有来?”女子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半分——整天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情绪的波动。
“他还是不肯见我,”她面色黯然,长长的羽睫在光影中投下一个完美的弧度,“可是还在怨我?”
谢公子笑道:“阿欢,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他也从未怨过你呀。”
女子缓缓抬眸,目光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幽深,悲喜难辨。她闭了闭眼,半晌,无声地转身离去了。
望着那抹清丽的白影,在门后彻底消失不见,我忽然停下了步伐。
“她所说的人,是先生,对吗?”
谢公子挑眉一笑,点了点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丫头。”
他凝望着紧闭的木门,低声道:“她叫梅尽欢,是我师傅唯一的一个女弟子,她与我,还有先生,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云欢谷中奇珍异草无数,她却偏偏喜欢捣鼓那些个骇人的毒物。”
“并且,她……”谢公子沉吟片刻,低声道,“曾与先生有过一纸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