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澜没忍住笑了出来,看见黎瑶的反应过来,略有些窘迫的表情,谢听澜连忙道:“表嫂你继续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谢听澜作势还去捂耳朵,黎瑶一边制止她,一边气的去拍卫瑾瑜:“都怪你,让星星来府上看笑话!”
卫瑾瑜跟黎瑶讨饶了几句,但眼神里明显没有后悔的意思,低声嘟囔:“太子身为储君,青州一事并未解决就罢了,不在京都认真思过悔改,还跑到行宫去逍遥快活。逃避罪责,岂是大男子所为……”
黎瑶耳尖一动,她听到了夫君口中的嘟囔,但咬了咬下唇,还是没说什么。
卫瑾瑜的性子黎瑶知道,他幼年时就立志未来要做和他爹一样的,能辅佐仁君,造福百姓的好官。
卫瑾瑜对自己的要求严苛,同样的,他作为一个臣子,也敢以此来要求皇帝。
别说日后的储君太子了,就是永昌帝他都敢上谏,头铁的要命,黎瑶都怕哪天他真惹怒了皇帝,被缝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不过卫瑾瑜看似冲动无谋,但实际上也是长袖善舞的圆滑人,和他爹比也不遑多让,许多人都默认他会接卫青云的位子。
卫瑾瑜因为这张嘴在朝中树敌颇多,而其中最有权有势的,就是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太子殿下。
卫瑾瑜和太子的恩怨不是一日两日了,卫瑾瑜将太子看为他日后要追随的君王,而太子行事恣意嚣张,半点没有储君的风度,卫瑾瑜自然处处觉得不顺眼,每次上朝总要参他些事情。
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他参完太子后的几天内,都会很倒霉——比如坐车坐的好好的,车轱辘忽然断了,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上头偏偏有人这个时候倒泔水……诸如此类,根本说不完。
黎瑶跟谢听澜诉苦,而后道:“太子对他都算是很宽容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这明摆着是警告他别再如此,他偏要和太子作对。”每次倒霉以后回到府上,卫瑾瑜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整理明日参太子的折子。
谢听澜听的咯咯笑,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听了黎瑶跟她说的这些事,谢听澜才隐隐猜测,卫瑾瑜前世为什么会致仕。
卫瑾瑜虽然头铁,但不是蠢人,他若真瞧不上太子,只会安静的继续辅佐永昌帝,等太子下马后,再辅佐下一个太子。
他之所以不停跟太子对着干,除了要出那些气以外,肯定还是愿意辅佐太子的。
他跟太子二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做一些不痛不痒的让对方不痛快的事,就像两个不对付的小孩子,说实话也是亦敌亦友了。
黎瑶并不反感傅平野,反之她还挺感激他。
毕竟卫瑾瑜像只烦人的苍蝇,每天找傅平野的不痛快,傅平野都没下狠手,可以说对他是非常宽容了。
所以黎瑶一直希望卫瑾瑜能消停一点,别再揪着太子不放,只可惜没安静几天,就又搞出了这事。
谢听澜有些好奇:“这次太子又给表哥找什么事了?”
卫瑾瑜脸一黑,黎瑶没好气道:“昨日太子手下的言官,参他不务正业,放着政务不管,每日早晚出去遛狗。”
“他就是没事找事!”卫瑾瑜气的失了风度,磨磨牙道:“那些折子又不是我该管的!那明明是左佥都御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