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复,七点前替换】
谢听澜本是为了糊弄图南,才搞出的火烧宅院的事。
却不成想事了以后一觉醒来,沈氏竟然已经着手安排好了,送她回京的事,行囊都已经收拾好了。
谢听澜瞠目结舌,“舅母,说了是来给您过生辰的,你这生辰还没到,我怎能回去呢?”
沈氏眼下青黑,满脸的憔悴,“还过什么生辰。不过两月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哪还有心思过什么生辰。先是笑笑差点被那个吴芸害了,又是你,半夜被烧了院子。若不是你的人机灵,我……你叫我有什么脸回去见你外祖母啊!”
谢听澜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氏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昨夜青州府的大牢也被贼寇闯了。一把火将大牢烧了一半,今早才把死掉的那些囚徒整理出来,那王溶月就在其中。同知告诉我,她是叫人用刀捅死的,根本就不是烧死的!”
沈氏一阵后怕,“那天吴芸说,让她放血害我们的,不止是王溶月一人,还有一个陌生男子。昨夜我与他商量了一番,都觉得此人八成就是圈地案的真凶。他潜入大牢将王溶月和吴芸灭口,又专门放火烧了你的院子……你昨日又那么激动……星星,你老实告诉舅母,你是不是有关于他们的什么线索?”
沈氏还是挺敏锐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谢听澜也没必要隐瞒了,她点点头说:“的确如此。只是……那些东西全部都被烧掉了。”她懊恼道:“都怪我太掉以轻心了!”
沈氏连忙问,“那你找到的那些证据,是不是已经找出真凶是何人了!”
“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还有前几日我从王溶月房里搜出来的一些东西。只是我还没研究出什么,就全部付之一炬了。”谢听澜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帮到舅舅的,谁知道还是闹成了这样。”
沈氏虽有些遗憾,但也说:“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你手里没了证据,又不知真凶是谁,那人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星星,你听舅母的,连夜回京去,京中有你大舅舅,还有长公主,他们都能护着你。”
沈氏摸着谢听澜受了伤的胳膊,红了眼睛,“二舅母来青州来得急,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也护不住你。昨天要是你出事,二舅母真要悔死了。你听话,赶紧回京。”
沈氏看着是跟她商量,实际上言辞之中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谢听澜心中叹息,心说这次怕是留不下来了。
她转念一想,其实她留在这里该做的事也都已经做了,回京倒也没什么不行。
三日后,身体稍微转好一点的谢听澜,被沈氏逼着上了回京的马车。
谢络瑶主动离开了青州府,谢听澜不再她也没有理由再住下去,离开的倒也痛快。
凛冬被谢听澜派去了热河传信,算一算时间,既然傅旻已经到了傅容那里,想来接下来的一切也会按着前世的轨迹走。
几日后,谢听澜回到了上京谢府。
门廊下冷冷清清的,也不见有人出来迎她,谢听澜进了府往碧霄院走,迎面撞见了谢娥。
“呦,这不是大丫头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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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疾言厉色道:“吴氏,本官给你一次机会,将你与王溶月所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官可以酌情减轻你的罪责。”
吴芸用力点头,三两句话就把之前跟王溶月的勾当交代了个干净。
同知一听,好家伙这里头竟然还有个人存在,同知也是做了多年官的人了,当下便认定,这个身份神秘的男人肯定不简单。
他想了想,直接问王溶月道:“王溶月,她说的一切你可承认吗!”
“她无凭无据,我为何要承认。”王溶月冷笑道,“在茶里放她的血,是她自己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当时她也一样在我的茶水里放了血,若是我与她合谋,岂会自己害自己。”
“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你为了摆脱嫌疑,才让我也在你的茶水里放血的!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同知目光冷然的看着王溶月,“这件事不肯认,本官这里还有十好几件等着你认!”
同知直接将她在王府做的那些事搬到了台面上,一边的通判光是读就读了一刻钟,百姓瞠目结舌。
随着人证物证一件件摆在王溶月面前,即便她不想承认,最后也不得不在认罪书上盖了指印,被拖了下去。
王氏夫妇总算是沉冤昭雪,经此事后,两人也不想再留在青州府这个伤心地,打算回老家做个小生意谋个生计。
临行前,王夫人来青州府跟谢听澜告别,临走时踌躇了半晌,低声恳求道:“谢姑娘,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王溶月?”
王溶月被判流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王夫人虽然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但还是忍不住想认真质问她,为何要做这些事。
谢听澜带着她去请求了同知大人,同知应允了,叫人将她们两个领去了青州府的牢里。
衙役将二人领到牢门前,就主动离开了,临走前叮嘱说:“夫人要注意时辰,不可停留过久。”
“我明白。多谢小哥了。”王夫人冲衙役点了点头。
二人的动静惊到了里面的王溶月,她的脑袋从膝头抬起,缓缓朝牢门的方向看去。
随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你们啊……你们两个,来看我的笑话是吗?来看我被你们算计的多么惨烈。”
王夫人阖了阖眼睛,说道:“你这是罪有应得。你若不做那些事,岂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我若不做那些事,我早就活不到几日了!”王溶月情绪激动,高声打断了王夫人的话。
她表情狰狞,一字一句的说:“你们夫妻两个,就跟王翦那个混账一样虚伪!你是不是以为瞒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不知道,王翦曾经想把我送到农庄去生活。就因为、就因为他的妾室怀了个男孩儿!”
王夫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谢听澜瞄了一眼,便知道王溶月说的都是真的,舅舅这位朋友,或许官场上是个好官,但在家中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王溶月倚靠在墙边,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后悔,冷言冷语的说道:“我娘就是被他的妾室给逼死的。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都看见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要给我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