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现代,做手术将血块导出便好了,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该怎么做才好呢?怎么才能让血块快速消失呢?
安南想着各种可行的方法,她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扶住自己的肩膀,抬头看,楚萧正目光沉着地看着自己。
天溟和天宸不知何时已经出去,董太医被安排在了天夜院子的厢房,以便随时观察和施针。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她和楚萧就这样看着天夜一动没动地站到晚上。
“先吃点饭,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楚萧低声说。
安南摇头,透过窗户看着漫天星辰。
冬夜的星空,连星子都觉得十分清冷遥远。
“是凌亦琛为了拖住你才对天夜下的手,对吗?”
楚萧沉默。
安南心底一阵阵疼痛不断涌出,这疼从心底蔓延到四肢,让她只能攥紧手心才能缓解,“都是为了我,天夜才会受这样的苦。我一定会为天夜讨回这个公道。
她看着窗外的星辰,突然被一颗黯淡地星子吸引,想起灵璧之境中祖师让自己背下的那本占星术的书,她不由起身仔细看着,嘴里默念着一些口诀。
要变天了。
狂风一阵,突然乌云遮月,星星也跟着越来越远,接着天空砸下一阵冰粒,不一会儿变成漫天飞雪。
初雪为欢谣。
安南迎来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
安南突然兴奋地对楚萧说:“王爷,天相变了!天夜不会有事,有事的是凌亦琛。”
“当然,有事的必须是凌亦琛。”楚萧说得云淡风轻,语气中的冷意却像窗外肆虐的寒风。
他们已经回来这么久,这段时间内皇宫内始终没有传出任何消息,相反芙蓉居派人送来消息说凌亦琛又宿在了花铃那里。
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大致也猜到了。
这件事的不了了之,使楚萧清楚地看清了事实,凌家的权势已经完全凌驾于皇权之上了,若是再不寻机铲除,不管自己要不要夺回皇位,大殷都已经岌岌可危。
“明知道有问题,怎么还跟他回去?万一真出什么事怎么办?”楚萧在袖中拿出一把散落的珍珠,不多不少,一百零八颗。
安南接过珍珠低声说道,“我以为真的是太妃叫我过去,走到半路才发现不对劲的。谁知道凌亦琛胆子这么大,在皇宫都竟然敢胡来。
路上我也想了,皇宫内太平静了,异常的平静,事出异常必有妖,不回去就不能投石问路。
你看这样的事,他们各方最终都能如此和谐的抹过,透过表面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矛盾要比我们想的大得多。
我觉得太妃能容下凌家那是她心存幻想。就凌亦琛在皇宫这么胡作非为的样,楚笙未必能容得下他,凌家如今是真正权势滔天,这是皇帝最忌惮的。
当年对付裕王府那是用的假叛国,现在凌家可是真叛国,却没人敢捅破,说白了别人不是忌惮的皇帝,是忌惮凌家。”
楚萧双手负在身后,墨色黑眸看着昏迷中的天夜,“就按你说的做怎么样?投石问路?”
安南奇怪地看他:“好啊,怎么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