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听到宁宇来报时,正闲闲地跟董心兰喝茶聊天,顺便聊聊那个撺掇着她私奔的负心人和已经另娶他人的未婚夫王公子。
听到门外之人禀报的内容,董心兰担忧地问:“晴儿,凌家这次恐怕是要栽跟头了。可凌家把持军政大权这么多年,根基亦是不容小觑,尤其北狄还靠凌家的长信侯,若是长信侯以北狄为借口要求释放长兴侯,恐怕皇帝也会犹豫。相传燕王也是用兵如神,这个时候何不让他争取一下。”
安南喝了口茶,悠闲地说:“着什么急,这火还没烧起来呢。”
“可眼下这形式,千万不要外忧内乱才好。”
安南打趣她:“哈哈,没想到心兰也是忧国忧民的巾帼。放心吧,内外都不会乱,你父亲的礼部尚书依旧会稳稳的。”
“去!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
董心兰看着笑的明朗的安南,犹豫再三终于问道:“晴儿,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随便问。”
“你……你见过裕王府的人吗?”
安南顿了一下,风平浪静地问:“怎么问这个?是因为我长得像裕王妃吗?”
“嗯,你姓江。另外还有……冯先生,我好像听到有人叫他江源,他对你的态度,很恭敬,那是从骨子里带着的一种恭敬,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若你只是个普通的婢女,就算因为燕王,我想依照冯先生这种高洁的品性,也不会对你恭敬至此。”董心兰说完,仔细观察着安南的神色。
安南扑哧笑了,江源品性高洁?也亏得董心兰还没了解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几天,那个谷小侯爷和施洛住进来的之后。”
“哦。”接着又自顾自地喝了杯茶。
董心兰也不着急,捧着手炉,吃着小点心。
“你不怕?”安南问她。
“怕什么?”
“我的身份,江源的身份。”
“这有什么好怕的,裕王府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这是多少人都心知肚明的,只是碍于凌家的淫威没人敢说罢了。”
“包括礼部尚书?”
“嗯,当年我爹对于裕王府的事情很是惋惜,怎奈人微言轻,只能暗自叹息。”
安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尚书大人能有此一叹,说明他还是富有正义之心。心兰,我们共患难过,我视你为知己也就不对你有所隐瞒。
我是裕王府的安南郡主,江源也是裕王府的人,你在冯府里见到的,基本都是出自裕王府。”
董心兰专注地听着。
“裕王府灭门是因为一道圣旨。”安南在袖中拿出圣旨的手抄本递给董心兰,并耐心等着她看完。
看完后的董心兰舒了口气,“果然是这样。”
安南挑起好看的秀眉,“果然?”
“嗯,当初我父亲曾和母亲提起过此事,说皇上看上去更像是太妃所生,而燕王的一举一动和太后如出一辙。后来凌家的权利越来越大,燕王也就渐渐地越来越少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