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点头,“这便好,看来群众的眼睛也不是都选择性失明。”
董心兰忧虑地说:“不过,凌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不能善罢甘休!”远在西北永兴府的长信侯凌冽正和儿子威远将军凌亦川、威名将军凌亦临商讨着如何营救凌尘和凌亦琛。
“父亲,我们如今该如何做?”凌亦川额头拧成川字,忧心地看着凌冽,“伯父可是带亲兵闯进皇宫,惊扰了皇上,”
凌亦临对这件事也思考了很久,“很明显,伯父他是被北狄的人算计了,奇怪的是北狄人怎么会搜集到这么多证据。”
“依儿子看肯定是北狄人的阴谋。”凌亦川恨恨地说。
“可是他们不是更应该冲着我们来吗?怎么反而直接冲着大伯父去了?”
凌冽说道:“釜底抽薪,他们是想断了我们凌家的势。如今西戎已灭,伊洛正在创国,北狄自然把目光全部放在大殷,而大殷势力最大的便是我们凌家。”
“大伯还是太着急了,否则怎么会被北狄的小小计谋套住。”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先上书皇上,川儿,你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是。父亲,儿子觉得最好还是转移朝廷的注意力,这样我们也更有机会和筹码救出伯父。”
凌冽看着凌亦川问:“你有什么主意?”
凌亦川回道:“这件事由北狄而起,若此时我们与北狄起了战争,将此消息送往京城,让皇上速派伯父来救援……”
“可若是皇上不派伯父,而派其他人呢?殷盛不是已经顶替了伯父的位置了么?”凌亦临有些忧心。
凌亦川恶狠狠地说:“若是殷盛领兵前来,那就让他有来无回。你们想想,大伯父这边刚进宫没多久,殷盛就率领骑兵抵达皇宫,这里面是不是有蹊跷?”
凌冽点头,“不错,确实很蹊跷。我早就提醒你们伯父,不要太信任殷盛,他就是不听。”
凌亦临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殷盛肯定有问题。”
燕王府中,安南正对董心兰说:“不错,凌尘回京没多久,殷贵妃就传信给了殷盛将军,殷盛也很灵通,直接带了两千骑兵火速赶来。”
董心兰吃惊地说:“所以,你们一早就料到长兴侯会去皇宫逼迫皇上。”
“不错,这是我们下的一盘棋,用尽量少的人带来最大的收获。”
董心兰不解,“可是,在我印象中,殷贵妃似乎是对皇后唯命是从,难道……”
“是,正因为长年来的唯命是从,一旦有了机会,殷贵妃出手才更迅速。”
“你怎么知道殷贵妃和皇后不是一条心?”
安南悠悠地说:“她跟皇后是不是一条心我不知道,我只是偶然得知了她和长兴侯有嫌隙,若不是长兴侯,她也不会入宫,还处处受制于凌家。你想,二十多年的怨恨,一旦爆发肯定不留余地。那日长兴侯入宫时,为何能如此顺利就找到皇帝,而皇帝身边当时竟无一人在一旁伺候,这是不是很耐人寻味?”
董心兰看着笑眯眯地安南,心底更加惊讶,殷贵妃在宫里的能力会有这么大,还是……皇后也知道此事?
安南看出她的疑问,解释说:“你觉得皇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皇后变为郡主好呢,还是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更好呢?长兴侯有他的私心和计谋,皇后肯定也有自己的算计。而殷贵妃,明知自己一直是一枚棋子还如此卖命,那肯定是也有她自己的所图。”
董心兰摇摇头,“真是太复杂了,真难为你能想这么通透。”
“这有什么难的,能把人绑在一起的,除了感情就是利益。没有感情,而利益又起了冲突,离散伙肯定也就不远了。”
董心兰若有所思,“除了感情,就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