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看着状纸,里面大部分都能对得上,还有一部分是连喜没跟着的。
连喜交待着桩桩件件,一直护着凌亦琛的凌尘张牙舞爪的要上前撕扯他,被安千诩死死拦住。
凌尘气不过,冲连喜大骂:“你这个狗奴才,竟然反咬主子,是谁借给你的胆子!”
连喜头垂得更低,不由自主的往远离凌尘的一侧挪了挪。
秦言不受凌尘吵闹的影响,“连喜,你知道的所有事都交代完了?”
“大人,还有一件事,小人……小人怕说出来没人相信。”
“说!相不相信那得看你说什么。你放心,刑部会保证证人的安全,而且上将军也会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是!”连喜抬起头,好像背也挺直了不少,或许是安全隐患消除让他心安不少,也或许他的话秦大人可能会相信让他信心倍增,总之他大声地说:“大人,凌尘和凌亦琛通敌叛国,小人跟随凌亦琛去过西戎,见过西戎的王子,还知道他在西戎藏了大笔银两。”
秦言大惊,起身问道:“哦?你亲眼见过西戎王子?银两的具体地点你可知道?”
“知道,我和其他随从一起藏的,只是那些人早已被凌亦琛打死了。”连喜眼神坚定,想起那些人又不禁悲从中来,若不是自己跑得及时就应该和他们一样了。
躲藏了这么多年,凌亦琛也没放弃对他的追杀,他是偶然在一个药铺当伙计,而药铺老板有意无意的维护才让他多过好几次被认出。现在他才知道,那个药铺老板背后的人竟然是谷初寒谷小侯爷,而自己的事情也不知何时早已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今天他也是听说凌家父子被秦尚书亲自审理百姓还可以围观,他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成想看到了冯永才,他想走的时候又被谷小侯爷逮住,也正是谷小侯爷的一番话他才下定决心做这个证人的。
谷初寒对他说:“你以为你躲得了凌家对你的追捕,你能躲得过良心对自己的追捕吗?这几年你多少次被噩梦惊醒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夹着尾巴做人的期限事一辈子,但是你若是揭露凌亦琛父子的真面目,凌家父子倒了,不但小莲的仇得报,你良心可安,就是你母亲和妹妹的仇也可以得报,而你也才能真正的安全了。否则你苟且偷生换来的并不是一生顺遂,只是一生的悔恨和恐惧。”
“凌家父子权势通天,就几十条人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凌家父子的能耐他是真正见识过的,别说几十条人命,就是屠个村子也能被他们粉饰太平。
“那也得看他要害的是哪些人命,他们这次害的可是皇上。你跟随凌亦琛这么多年,难道当真不知道他要做的大事?”
谷初寒知道连喜既然能在凌亦琛身边安稳地混过这么多年肯定有他的小心思和小计谋,所以他也不跟他鬼扯,直接点出重点,“他们通敌,想谋害皇上,甚至想当皇帝,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死罪,你觉得皇上能放过他们?你就算替他们隐瞒,若是这次这次侥幸没事,他们能放过你?你知道的秘密足以上他们追杀你一辈子。”
连喜思考着谷初寒的话,他说的对,自己想安稳的过正常日子,就得凌家父子倒掉。
“可是,只凭我自己能行吗?”连喜还是心慌,他们可是凌家啊。
谷初寒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谁说只有你自己?你只是一道开胃小菜,跟他们比,你所知道的只能是边边角角。”
果然,在连喜说完后,安千诩便派人将连喜保护起来。连喜在口供上按手印的时候,四五个高头大汉雄赳赳地上场,连喜就听为首的朗声说道:“大人,小人四个是西南边陲凌尘手下的官兵,我们手上有凌尘和凌亦琛克扣军饷、杀害官兵、通敌叛国的证据,我等特意前来提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