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任韶春抬手挠了挠脑袋,打起了岔,“所以呢?这事不是很正常吗?顶班嘛,衙门里不少见。难不成……你们怀疑方楼弄虚作假,故意顶班?”
此时堂内并没有旁人,所以任韶春丝毫不介意自己在这四人面前显得格外蠢笨,反倒是在沈轻灵的提点下,将刚才的惶恐都压了下去。
“是,也不是。”沈轻灵两指摩挲着下巴,神色夹带思虑,“方楼也许是真凶,也许是帮凶,具体如何,等看任知州有没有及时将他抓回来了。”
旧案重提,方楼若真做过什么,那必然会在任韶明等人问询过后,心虚逃跑。
以任秉义的态度来看,恐怕他早就已经布了人在方楼的住所处,随时监视,只待方楼有所异动,便会立刻缉捕归案。
“不错。”任秉义瞧了眼漏刻,说:“算算时间,方楼应该已经被带回来了。不管从于母这儿问到什么,方楼都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在此之前,恐怕没人会怀疑到府衙的仵作身上。
沈轻灵与任秉义视线相交,竟是意外地对对方有了丝知己的感觉,就他们的年纪来看,恐怕还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小憩过后,方楼果然被拎上到了正堂内。
据蹲他的衙役说,这小子本是趁夜摸出了城,但怎料任知州早有防备,不光是在其屋子外边守了一批,还在四个城门外埋伏着一批人。
于是方楼这前脚伪装出城,后脚就被城外蹲伏的衙役给抓了个正着。
“林良没守得住?”任秉义不悦地蹙了眉头,“让他回来了领罚!本以为他行事稳重老道,没想到居然让人钻了空子。”
衙役讪笑了两声,躬身回答:“林司法他好像另救了一人,所以才误了事。”
任韶春一听,颇有兴趣地凑过去问他,“救了人?救了什么人?这可是任知州点的大事,老林居然敢擅离职守?”
回哪头,衙役都不讨好,只能苦哈哈地笑着,摇头不说话。
任秉义也不愿意为难手底下的人,故而挥手示意他退下,末了吩咐道:“让林司法把自己的事料理清楚之后,到我这儿来解释。”
如释重负的衙役当然立刻应好,躬身与其他人一并退下。
人一走,沈轻灵他们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站在堂下的方楼身上,可方楼就如同感觉不到这么多束目光似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昂首挺胸。
“你小子做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识相的就赶快招了,否则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任韶春没沉得住气,抄着手走到方楼面前,呵斥道:“就算你死撑,待会儿只怕也捱不了几次大刑!”
方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急不躁地扭头冲任韶春微笑行礼,嘴里则说着:“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夜里出城犯了哪条律法?若是小的平日哪里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明示。”
单看方楼这态度,任韶春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