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映秀哄好了,沈轻灵刚梳洗完,就看到平娘端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鸡汤面过来。
“二娘子白日里在外面跑一天,想来吃饭也没有好好的,要不再吃点儿?”平娘是生怕沈轻灵饿着,哪怕沈轻灵再三说吃不下,也要看着沈轻灵喝口汤。
福叔也跟着过来了,手里拿着两份地契,一进门便说:“城南是有两处铺面不错,但可惜左右的买卖不太上得来台面。老奴与平娘商量了一下,可以不做酒楼,拿来做些别的行当不错。”
沈轻灵借着福叔的手一瞧,乐了。
左边这份与一个买棺材的是邻居,右边这一份则是仵作的权舆铺子。
所谓权舆铺子,就是只出售仵作干活的工具的店铺,听着好听,实际上与那卖棺材的倒是相差无几。也正因此,到这年关边上,才会有空的铺面出售。
“地段不错?”沈轻灵拨了拨,又喝了口鸡汤。
福叔点头,解释道:“两家出门走两条街就是主街,比起之前的那些铺面好上百倍不止,价钱也划算,只要咱们不开酒楼……”
平娘咂了声嘴,持有不同意见:“奴婢还是觉得这两家都不大行,还是明日奴婢出去再打听打听吧,总不能挨着那棺材铺做买卖。说是临时有空的铺面,其实不过是一年到尾都没人租赁罢了。”
结果沈轻灵跟着点了点头,说:“确实可以,价格也确实公道,如果不是挨着这两家店,这价格起码还要再翻上几番。”
“二娘子……”平娘出声喊了她一句。
又听得沈轻灵继续说道:“久住客栈的话,有太多不便,我们是得尽早搬出去。不如就这间吧,带了个大院落,还是三进,不错。”
被沈轻灵选中的,是挨着棺材铺的那间。
夜深,平娘他们也就不再打搅沈轻灵,带着中选的那张地契嘀嘀咕咕地离开了。映秀则在服侍着沈轻灵睡下后,转道回了自己的客房。
旷余香这时候是醒着的。
“余香,你饿不饿?”映秀端着碗,坐在床边问道:“这有两个包子,肉馅的,你一个我一个可好?二娘子她特意给咱们留的呢。”
包子散发着暖意和香气。
“映秀……你们真好。”旷余香的眼睛已经肿得跟两对儿桃子似的了,嗓子有些沙哑,说话有如细砂摩擦,“我何德何能,受你们如此大的恩惠。”
映秀自个儿咬了口包子,又强行塞了个进旷余香的手里,随后瞪着眼睛,说:“二娘子说,咱们是值得,才会被她另眼相待。你可不能惹哭我,方才我已经哭完了。”
到底是十来岁的小娘子,哪怕再多伤春悲秋,也不如啃上一口包子。
“二娘子说了,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映秀三两下吃掉包子,嘻嘻笑道:“她还说,你要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养好了,你父亲就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啦。”
旷余香听得一怔,眼泪蓄了满眼,在眼眶里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