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堂人来人往,药堂上的吆喝声不断:甘草三钱,马蹄金四钱………
箫絮茹睡到晌午起来吃过饭,便信步转到药堂,账台上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拨拉着算盘,柜台上放着厚厚的一沓药方。
“陈叔今日你坐台。”
“嗯,大小姐,过来了。”
陈一山笑容满面问了声,又拨拉起算盘。
箫絮茹急忙上前低声说:”陈叔,以后叫我公子,我这不是男装吗?你可要保密,别让他们知道了。”
陈一山点了点头,心里开始嘀咕,这孩子越长越像韩夫人,尤其那双眼睛在怎么易容都无法遮掩天生的娇媚。
想起韩夫人,陈一山叹了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跟着主子干了多年,从韩夫人去世后,主子隐到深山,所有生意都交给下人打理。
见到这个徒弟,陈一山也为主子高兴,怪不得师徒俩刚来应天时扮着父女,其实师徒关系胜过父女,主子交代刘掌柜好好照顾徒儿,永安堂上下都知道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好的,公子,我知道了。今日刘羽坐诊,他交代我看着你别出去乱跑,明日石郎中坐诊,他带你出去逛街。”
“好的,我知道了。”
箫絮茹应了一声转到大堂,伙计们都忙着抓药,听诊堂的主位上刘羽一身灰布大褂,正在给一位年轻女子问诊。
箫絮茹仔细一看,吃惊不小,怎么是她!
女子一脸病态,旁边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看女子的眼神异常温柔。
这正是来应天时被打劫的那个女匪头,当时给她们撒了点迷魂药,过上两个时辰就解了,她怎么能病成这般。
今日箫絮茹打算去找那个阿允要回玉箫,当看到唐赛儿立即改变了注意,今日就这装扮,她绝对认不出来,要认出来说明师傅的易容术已烂尾到家,以后就别再丢人现眼了。
箫絮茹冷哼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已到了刘羽身边。
“塞儿,怎么了!心口又痛了。”
男子温柔的扶着女子的肩膀低声问了一句。
女子手按着胸口秀眉微挑,杏眼中的痛处一掠而过,抬起水眸,清秀脱俗的容颜病态中显得更美。
“董大哥,我没事。”
女子说完瞟了一眼箫絮茹,靠在男子身上一副烟头耷拉的样子。
箫絮茹在好奇心的催促下想探个究竟。
“刘羽哥,这位患者怎么了?”
刘羽已经号完脉,收手抬头笑着说:“原来是小师弟,她中毒已深,次毒有些棘手,我知道解毒方面你是高手,不防你给她看看。”
刘羽说完起身把箫絮茹按在了旁边的大椅上。
对面坐上的男女打量一番眼前的人,有些不太信任的眼神。
这是什么眼神,说解毒,除了大师兄,二师兄还不及他,当然二师兄只会制毒,解药也只有箫絮茹有。刘羽只是跟着大师兄学了两年治病,解毒哪有师傅的真传。箫絮茹天生丢二郎当,除了对易容术感兴趣,医术说起来真是丢尽了师傅的脸,唯有这解毒虽然学了个半吊子,但也时忙能救人。
他们的眼神要是往常,就是毒发身亡箫絮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如今这个女匪头的毒或多或少都与她有关,要不是她下毒,她们也不会全体倒地。明明交代冰块脸放了他们难道……
一定是那个冰块脸干的好事,大明的天下,他又是皇子,怎么会放过一群土匪。
箫絮茹安慰自己,都是我惹的祸,就行行好救她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