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传出的声音熟悉而又凌厉。
箫絮茹点亮油灯,扯下蒙面的黑布。
“你倒是本事不小,尽然冒着我的脸跑出去惹祸。”
常瞧向来温润尔雅,此时脸色铁青,眸光冒火。
亮光下两张脸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的有些诡异。
箫絮茹甩头撕下面具,一副无害的笑脸。
“大师兄,别这么小气吗?除了你和师傅的脸,其他人的样子我也不敢兴趣呀!”
熟之又熟的语气,亦真亦假的那张脸,常瞧的脸色变换多端。
他没想到师妹的易容术已到炉火纯青之步,那张脸犹如他照镜子,包括身形都有些相同,不用说她加厚了衣服,穿了高底靴子。他的这张脸被她顶着是求之不得,可是他为什么生气。
“说说,你去做了什么?”
箫絮茹一双美眸闪过一丝疑惑,爱理不理的坐在榻上脱下靴子。
果然是加厚底子的男鞋,连靴子的尺码都和常瞧穿的相同,不知她那双小巧的脚是怎么穿的!一定里面又垫了厚物,她刁钻古怪性格依然未变,以他的样子出面能去见谁,一定是他。
“说话呀,你为何扮我的样子去见他?”
箫絮茹摔下靴子,上榻拉开被子侧脸瞪着常瞧怒声吼道:“我见谁管你什么事,越来越像师傅一样多管闲事,赶快走,我要睡觉。”
常瞧有些无语,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让他心凉半截。
“茹茹,朝廷到处追查他的下落,你到底在参合什么?”
箫絮茹拉起被子捂在头上,常瞧也没辙了,转身出了屋子。
只听到关门的声音,箫絮茹扯下被子盯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开始发愣,他没事总算放下了心,可是出来多日不知谷月在皇宫里怎样,拿回玉箫才是正事。
箫絮茹就这样迷迷糊糊,半醒半睡躺到天亮。
天蒙蒙亮起,隐隐约约听到钟鸣声,接连不断的回音悠远凄凉。
“尊主,你起来了?”
红叶恭声问道。
“嗯。”
红枫和红叶端着洗漱用品进来摆好。
“红叶,大清早钟声鸣叫不停,不知出了什么事了?”
“尊主,这钟鸣声好像是从皇宫里传开的。”
箫絮茹心里一震,难道这是报丧钟声,莫非老皇帝他………
箫絮茹洗漱完,吃过早餐,红叶出去不大一会跑了进来。
“尊主,尊主,全城戒严了,到处都是官兵,这几日不让老百姓出门。”
“什么?全城戒严……”
箫絮茹有不祥的预感,天下可能要大乱,他怎么可能置身其外,越想越是心神不宁,如今在大师兄的监视下,绝不敢轻举妄动。
红叶伺候主子躺下便出了门。
混混沌沌到了天黑。
箫絮茹躺在榻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眼前闪现出那苍白无神的面孔,和那冷凌无情的眸子,再也没有草原上的生机勃勃,让她不由自主忧心忡忡。
就这样不知是为他担心,还是那颗跳动的心又开始复燃。少女萌动的心沉淀在那遥远的记忆里,熟悉的宽背,温暖的气息让人沉醉,迷迷糊糊梦中呓语:“好疼呀!”
梦中她变成一只大粽子,被揉成糯米团子装进竹叶里憋的难受,是已到了极致。
扑通一声,手臂的骨头断了似的疼痛,箫絮茹才从梦中惊醒,柔弱的灯光下,浑身真的被捆绑成个粽子,扑倒在地嘴里全是土味。
“我操!”
什么时候,语气里尽然有这么奇怪的词语。
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被父亲小妾的女儿推进湖里,那也是她先打破了她的头,算是扯平了。这么多年,韩谷子的徒弟,只有我欺负人,怎么还有人吃了豹子胆,会这样对待本小姐。
“箫公子,幸会呀!”
熟悉的声音拉回箫絮茹愤懑的情绪,挣扎着坐起身,双手背绑在后,双脚更是帮了个结实,挣扎时,绳子的勒的肌肉刺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