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印象,自然也不可能对她抱有什么情绪,怀恨于心更是想多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只是想要过更好的生活,这再正常不过。
且她并不曾害过他,他还真没那么小心眼。
可同席的那群公子哥显然不这么想,只当他否认是因为不愿回忆起那段难堪的经历。
左仆射家的公子轻笑道:“盛兄,我懂,我都懂。”
盛倾:…?
“这女子原是有人托门路献给我的,我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她和盛兄你有渊源。
虽说她的脸毁了,但这身段还是可圈可点的,盛兄你将她带回府中后,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死了残了全随你心意。”左仆射家的公子殷勤讨好地说道。
盛倾本不是心软的人。
但若他拒绝了,这位“前妻”留在左仆射府上,千人枕万人睡的下场可以预料。
好歹也是曾嫁过他的人,混得那么脏算怎么回事?
抱着捡只小狗小猫回家养着,权当做了善事的心态,他懒懒地点了下头。
见他点头应下,左仆射家的公子喜不自胜。
傅丹朱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愿被旧日的怨侣带回去欺凌折辱。
于是她双手攥上笼子,一双杏眼泛着雾气望向那位左仆射家的公子,恳切道:“公子,小女不想离开,小女想留在您身边。做牛做马也好,怎么都好,求您不要送我离开!”
她声泪俱下,语调凄怆,因为过于激动,杨柳般的细腰狠狠地颤抖着,仿佛不用多大力气,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左仆射家的公子面色有些尴尬,这么个腰细腿长的妖精,他私心里自然是想自己留下。
但是因为某些前车之鉴,送到他跟前的女人,他都要亲自派人去打探清楚家世底细。
不能碰的人,他绝对不会碰,傅丹朱就是不能碰的。
眼下的政局动荡,少帝懦弱,中书令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而这位早年备受议论的盛家怪物,摇身一变成了中书令跟前的红人。
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疯了才会去得罪。
于是他看向一旁的盛倾。
盛倾是公认的脾气不好。唯一一次做善事,却遭到了这般回馈。
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不遂她愿。
瞥见看向自己的左仆射公子,他冷笑道:“怎么,卫公子是心疼了?”
左仆射家的公子听出了这语气中暗藏的危险,连忙道:“盛兄哪里的话?我仅仅是觉得这女子有些忒不识好歹了。安排她去哪乖乖去就是了,她该不会以为自己一个笼中雀有选择的权利吧?可笑!
况且她之前那样对不起盛兄,眼下重新落到盛兄手中,无论盛兄你怎样折磨她,都是她该承受的。竟然还妄想逃脱,简直是可笑又可恨!”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义愤填膺,足见是生怕他误会。
傅丹朱的心则是凉到了谷底。
盛倾微微皱眉。
他从来都没有表露过要狠狠折磨这个女人的意思吧?
不过他的性子也懒得跟人解释。
目睹着那女子如一只兔子般,红着眼睛被送上了他的马车,他忽然觉得,逗逗这只可怜的兔子貌似也不错。